【序 昨晚梦境记录。】
那是1975年6月,62岁我该退休了,那天中午我也是开心,喝了许多酒,喝着喝着一顿悲苦涌上心头,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把在单位自己的所得一股脑掏了出来,就像对依依惜别的单位,做一个临终陈述。
那天,一位男的副局长和几位老同事陪着喝酒,我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这时候,有人偷着用手机录下来,发给了新来的领导。
新领导看了,很不是滋味,就说:既然老同志热爱工作,我们想在东部东辛庄和南赵扶镇中之间组建一个广播站,就让他去吧!在继续工作五年……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我带着铺盖,在雨中沿着泥泞的子牙河大堤,步行出发了。领导说了,让我自己去考察,觉得哪里好就去哪里。
我知道,这是贬,是放逐。
我连手机都没拿,只拿了个80年代的老人机,还没电了!对,手机是单位配的,既然退休就没收了。
我临离开县城,去拜访了一位女友,她在南赵扶镇中带过,她说镇中在镇政府东面,你如果去东辛庄子更远,你自己选择吧!
我去了镇中,那里已经荒废多年,wenge的后期,学校都解散了,老师都被斗跑了,学校只有砸碎的门窗框和遍地的玻璃碴子,还有就是雨中破败的院墙。
我沿着子牙河大堤一路往东北而去,走了大约二十里,天晴了雨住了,西方漏出来金黄的云霞。
我一身泥泞汗臭,铺盖都淋湿了。总算到了东辛庄学校,这时候新生报到正在安排住宿,大门朝南,绿油漆大门,写着八个大字,革命教育百年大计,上面用红色仿宋字体,写着东辛庄红日革命教育基地。
学校放着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
一个留着分头的20几岁的男校长,穿着白衬衣,正在激情热烈的边说边干,一看我来了!
那位男校长说,你过来,你是干啥的,我陈述一番之后。
他说,那你就当一班辅导员吧!对了,学校想组织一个辩论比赛,题目是啥叫又红又专,你就牵头干这活吧!
我摸着自己的脸庞,听着这小伙子稚嫩的声音,岁月似乎有回到了过去,似乎小伙子变成了我,和小伙伴坐在教室,我们在缴老师的手风琴伴奏下,一起唱起了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节奏转换的一刹那,我看看窗外,绿色的柳枝上,一只麻雀正在激情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