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欧尼亚士兵在诺克萨斯军队的冲击下,节节败退,横尸遍野。伴随鹤鸣,亚索旋即拔剑,从天而降,直插横冲直撞的乱马之中,长剑锋利,身姿矫捷,他于敌阵中穿插奔袭,随剑倒下者不计其数。
在亚索助战之下,艾欧尼亚军兵士气大振,擂起战鼓,嘶喊着冲击诺克萨斯军队阵型。亚索站定,问道:“易在何处?”
“只知在左侧交战,已断消息良久,生死未知。”旁边的一军官回答。
泰隆与易各退了周围士兵,单独较量,刀光剑影之中你来我往,胜负不分。两人忽然发力,各击退对方数米。易一个趔趄,在倒地的瞬间被亚索扶住。
易抬头一看,略显惊愕,“亚索?你不应该在护卫长者吗,怎擅自到了西岸?”
“助君破敌,休问诸多。”
“又是一具阴沟里的尸体,哼哈哈哈。”泰隆掏出手巾,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弯刀,轻蔑地说道,“要一起上吗,将死的剑客?”
“你且去右侧助战,泰隆,我帮你收拾了。”亚索对易说道。
“他是我的。”易执意不走。
“我奉长者所托,来退泰隆,我会留着他的性命,容你们来日再分高低,但此刻在战场之上,望以大局为重,抵住右侧敌军才是。”亚索坚毅地目光注视着易。
易冲亚索点了点头,拖着长剑转身离开,他提醒亚索:“当心他的刀。”
“你将成为死在我手上的第…额,我也数不清是第几个剑客了,哈哈哈哈。”泰隆喝退左右,嘲讽道,“在你死之前,顺便告诉你,艾欧尼亚即将灭亡,德莱厄斯的大军已整装待发,只待旗舰最后几门大炮组装完毕。”
泰隆话音未落便瞬移至亚索身后,刀刃直刺亚索脖颈,亚索回身接招,却被那刀刃所发出的寒光闪了眼睛,还好亚索出剑迅疾,挡了刀刃。
“诺克萨斯的兵,都喜欢偷袭这种小伎俩吗?”亚索反讽说道。
“偷袭,哼,我的刀刃只喜欢血液。”
“生命中有三件必经之事,荣誉、死亡,还有宿醉,但你永远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真是可怜。”
“荣誉,哈哈哈,只有傻瓜才会为荣誉而战;死亡,那是你们的事情;宿醉,你已没有机会了。”
泰隆再次出刀,他双手冲前挥去,披风飞起,短刀如雨从其短袖、披风中而出,短刀自成环形,呼啸刺向亚索。亚索躲闪不及,为短刀所伤,以长剑支撑半倒于地,他似有受伤,垂头喘着粗气,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滴,滴答滴答从下颚落下。
“你没有机会赢我,剑客。”泰隆高傲地说道,短袖中露出弯刀,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向亚索。
“啊哈哈哈,”亚索怒视泰隆,扬着嘴角大笑道,“好锋利的刀刃,好迅捷的出手,只可惜,你的刀全都打在了我的风障之上。”
亚索按住长剑,倒悬而起,泰隆定睛一看,亚索面前一道无形的风障,方才的刀刃悉数刺在这风障之上。亚索随手一抖,刀刃噼里啪啦散落于地。泰隆惊愕不已,便知中计,正欲撤步回防,亚索执剑向前挥去,大喊一声:“面对疾风吧。”一股旋风卷杂着尘土、枯草和散落于地的刀刃平地而起,径冲向泰隆,泰隆躲闪不及,被风卷悬至半空,只见亚索腾空而起,一记“狂风绝息斩”将泰隆击倒在地。
泰隆金甲俱破,弯刀已断,伏在地上挣扎起身不得,亚索长剑抵住泰隆的咽喉,说道:“且饶你性命,回去转告你的将军,亚索在此,来者必诛。”说罢便收剑入鞘,转身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泰隆狂笑不止,以提醒的口吻对亚索说道,“亚索,御风剑术,可惜啊可惜。”
“败军之将,有何喟叹?”
“你真以为击败我了?难道你忘记自己的使命了?”
“使命?”亚索恍然大悟,慌乱自语,“长者?长者有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亚索不再顾及身后泰隆的笑声,他预感长者有难,急唤鹤来,来不及与易话别,直奔艾欧尼亚执政议会而去。
亚索回到执政议会,方才进门便被侍卫捆绑拿下。执政议会众人皆悲,哀涕之音弥漫,气氛凝重,亚索惊愕,所有人怒视己身,他微声问道:“长者…难道…。”
“长者遇刺,魂归九天。”索拉卡悬泪回答。
亚索“扑通”跪于地,纵泪哽咽:“方去数日,长者已死。吾自知擅离职守,有负重托,愿以余生赎罪,死生无怨言,但求见长者遗容,铭记于心,常相缅怀。”
“亚索,尝念你剑术无双,心性刚直,特将长者安危托付于你,不想你…”执政官愤怒不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西岸战事紧急,吾以为凭一己之力可挽时局,遂离长者而去,以致刺客得可乘之机。今愿赎罪,悉听发落。”
“刺客?可不就是你,事到如今还在狡辩,尤在伪装,岂可容你。”执政官唤左右,下了亚索长剑,即刻斩之。
亚索错愕,惊恐至极,言道:“吾确有擅离职守之罪,刺客之说何来?”
“长者之死,尽拜你所赐,证据确凿。”
“且慢,”索拉卡说道,“如若长者确死于亚索剑下,他尽可以逃之夭夭,何须返还至此,想必其中另有隐情。”
执政官听罢索拉卡之言,略有沉思,忽有军士来报,对执政官耳语。军士退下,执政官怒指亚索:“西岸战场,你败了泰隆,可杀之、可生擒,然而你却放由他去,通敌误国。”
“吾与泰隆战之前,他与易已战数日,功力耗了大半,吾虽败他,胜之不武,故放由他去,以期他日再战,而非乘人之危。”亚索自辩道。
“休得多言,将此叛徒,国法处置。”执政官下达命令,手持刀枪剑戟之侍卫横眉冷对,径直走来。
亚索暗思:“今若就刑,止落得叛国、弑杀长者之罪,遭艾欧尼亚永世唾弃,而真正的刺客将逍遥法外;今若破城而出,亦有谋反之嫌、畏罪潜逃之祸,身败名裂。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竟落得如此境地。”
在长枪刺向亚索的刹那,他终下定决心,杀出重围,去查真相,待捕了真正的刺客再来请罪。亚索屏住呼吸,奋力振臂抬头,捆绑他的绳索即断,他夺过长剑,怒吼一声:“吾非叛徒,亦未投敌,今日且去,后会有期。”随即长剑一挥,执政议会之内狂风骤起,尘土飞扬,吹的众人倾倒,桌椅横飞,侍卫议员乱作一团。
待众人追出议会,亚索已然离去,只是议会的门匾被砍成数块,取而代之的是亚索临走之前以长剑所刻七个大字:我命由我不由天。
众人面面相觑,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