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女子不能抽烟,我偏要抽,这样我才觉得没有辜负我的叛逆。
后来认识了平哥,他大我十二岁,整整一轮生肖,他是有家室的人,可我就是爱他,就是很纯粹的想和他一起。
但他心里只有他老婆,也正是因为他对他老婆的这份儿坚定,更让我爱他无法自拔。我曾无数次地想把自己给了他,可在那之前我还给过别的男人,他负我,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我气不过,既然你不想要我,我就要让你知道,想要我的人大把的是……
整整半年时间,我的小屋里挂满了各种漏肉的衣服。每天晚上都穿着它们出入夜场,把自己灌个半死,经常会有男人和我一起回来,我也经常不回来。
活得行尸走肉像一滩烂泥,除了喝醉以后会觉得头痛以外,再不会有其他任何感觉。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治愈一切伤痛,这我这,全是他妈操蛋的鬼话,时间带给我的是越来越消极的沉沦和无止境的堕落。
直到我遇见了平哥,才让我重新活的像个人,我本想跟他一辈子,可他却只想跟他老婆厮守终生。
那天晚上在酒吧喝酒,我坐在一个中年男人旁边:“哥,你一个人呀?”他看了我一眼,没理我。
他面前放着一盒香烟,我拿了一根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烟雾:“刚好我也是一个人”他给我倒了杯酒,碰了一下杯,都干了。
那天他没怎么说话,一直在抽烟喝酒。我不记得喝了多少,只记得我们都差不多喝醉了。他买完单转身要走,我扶着他,故意把身体贴在他身上。他推开我:
“我要回去了,改天再喝”
我又搂着他脖子,声音压得很低:“今晚我跟你一起回”
他又推开我:“不行,家里有人”
“那今晚去我那儿”我在他耳边悄悄地说。
“不行,我有老婆”
我一股莫名的怒火,扇了他一巴掌,大声训斥:“你来这儿喝酒找乐,还装什么贞洁烈男?”
他后退了两步:“我来这儿喝酒却不是为了找乐子,谈不上什么烈男不烈男”然后就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越来越瘦,直至消失不见。我站在原地不动,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怎么,你也不愿要我?”我眼睛一红,稍稍有些失落。
此后,我竟是有些想要再见见这个男人,直到一个月之后,他仍然是一个人在喝酒,我走过去:“哥今天怎么还是一个人?”他转头看着我:“又是你?”
我心头却是一丝喜悦:“一个月没见,哥还记得我?”他给我拿了个酒杯倒上,刚要碰杯,却看到之前负我的男人。
我本没想理会他,可他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被我看见,我徒生妒恨,上前就给他一巴掌,大声怒斥于这个狗东西。
妖艳的年轻女人低胸漏沟,我一杯酒照直泼了去,和她动手开撕起来。那男的一把抓着我头发也还了我一耳光,我声嘶力竭的吼叫着,跟发了疯似的,一心只想弄死这对狗男女,我拧起一酒瓶就要往他们头上砸去,却被人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狗男女转身离开酒吧后,抱着我的那双手才渐渐松了开。
我泪眼婆娑,心里难受不舒服。把没撒完的气全撒在他身上了,回到位子上平复了一下,我质问他:“哥,你为什么要拦我”他没说话,只是重新倒了杯酒给我。
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酒入愁肠化作泪,当场痛哭起来。
我觉得我所有的沉沦,都是因为那两个日了狗的奸夫淫妇。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他说他是警察,能从坏人手中就出人质,但却救不了患有心脏病的老婆,越说越觉得沉重。
他把他的事都跟我说了,从那之后,我叫他平哥。
而我对平哥也是毫无保留地说着我和那个臭男人的事,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掉下来了。平哥说他很同情我,劝慰我不要因为个男人而糟践自己。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平哥:“你不用同情我,只要你今晚要了我,以后我就听你的。”然后将身体贴在他身上。
平哥生气斥责:“劝慰你半天,你竟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不过是被男人甩了,值得你这般下作?”
被平哥指责一番,我自是恼火:“你凶什么凶?我的事要你一个臭男人瞎管。要不是你们男人薄情寡义,我又怎会变成这样?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平哥转身要走,走的时候留下几句话:“你怎么活,我管不着。但请你不要因为那些个坏东西而让你自己沉沦堕落。这世上好男人很多,只是在这种只有消遣的场所,你又怎会遇到?即使遇到了,他又怎会去爱一个不懂自爱的堕落女人?”
自爱么?
堕落么?
平哥说的话句句都扎疼了我,一阵痛哭之后就再没穿过漏肉的衣服,那些衣服也被我全都丢掉,洗心革面想要重新活一回。
平哥帮我找了份正经的工作,休假的时候会抽时间来看我,不过他每次都只呆了几分钟就被他老婆打电话给叫了回去。我笑他堂堂一个人民警察居然怕老婆。
他从不反驳,也没做过任何辩解,却处处透着对他老婆的爱,我羡慕得紧。只是每次提及他老婆,他的脸色总会变得阴沉。他回去后,我总会发会儿呆,倘若是有人这般爱我,倘若我就是他老婆……
渐渐的平哥很少来看我,在确认我已经真正稳定后就再没见过他。可我却始终惦记着平哥,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于是,我便跑去警局找他,他们说平哥在医院陪他老婆,已经一个星期没到过局里了,我问清了医院的地址,赶了过去。
我站在病房外看见平哥的时候,他正抓着他老婆的手跟他老婆讲笑话逗她开心,可他讲着讲着却是先哭了,见他这般伤心难受,对我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心头一酸,扶着门框,竟是泣不成声。我看了他老婆的病例,找主治医生问明了她老婆的病情,医生说若是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给换上,怕是没几天活头了。
我回到小屋里彻夜不眠,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医院,平哥趴在病床边上睡着了,我叫醒了他。
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抱住了他,他推开我正要怒斥一番,却被我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嘴,我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挣脱,可终究还是挣脱了,他扇了我一巴掌,怒斥着我。
不过没关系,能吻到了心头所爱的人,一个巴掌又有什么关系。
随后找到主治医生,我跟医生说我见过患者的病例,血型和我一样,表示自愿捐出心脏来救人。经医生监测化验后,各方条件确实与病人相符,不过医生却不愿拿活人的心脏去换取那百分之几的可能。在我以死相邀之下,医生给我签了相关的协议书。
我留了一个封信,让医生一定要在治好病人后再转交给平哥,信中写到:
平哥,谢谢你曾救我,让我重新做人。也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让我知道爱情是怎么回事儿。
我一直想把自己给你,可我的身体不干净,配不上平哥的恩宠。如今我终于再也不用羡慕嫂子拥有你全部的爱了。因为今后我将和她一起爱你,同她一样得到你全部的爱,这辈子能和你遇见并深深爱上,我很幸福。唯一的遗憾就是这辈子再不能照顾我妈妈了,还请平哥代为照顾让她宽心。如果可以的话,请平哥代我向我转告妈妈,让她原谅女儿的不孝,告诉妈妈,就说女儿已经戒烟,再不会惹她生气,让她务必珍重万千,不要记挂我。
拜谢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