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下班的路上,断断续续地读纳塔莉的《写出我心》。她的文章很有魔力,我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却在字与字的节奏里渐渐被带进一种奇妙的氛围,你会安静下来,开始探索自己的内心。
纳塔莉是一位主张将禅修与写作结合起来的作家,这意味着,她更加看重文字的疗愈性,这与我写作的初衷是契合的,所以我在读她的文章时,没有反抗、批判与质疑的态度,读她的文字,与我而言,也是一种疗愈。
《写出我心》是我读到的纳塔莉的第二本书,我第一次接触到她,是另一本书——《不安的时候,坐下来写》。看得出来,纳塔莉在写《不安的时候,坐下来写》时,状态更加成熟,书中讲到她举办了写作训练营,人们在里面静坐、慢走、写作,写作就像生活里的其他事务一样,无声地承载着自我生命的一部分。
很显然,纳塔莉不准备告诉我们,写作的捷径是什么,似乎也确实没有所谓的捷径。一个人出生了,他总归是要去走那些弯弯绕绕的路的,你不能说,每个人必须要走出路径最短的路来才是好的,确实没有这样的说法,走出路径最短,用时最少的路来,你可能错过了很多只有在“错误”的地方才会看见的绝世美景。
纳塔莉只是不断地传达这样一个原则:闭嘴,开始写。
她自己也是这么做的,拿出一个本子,然后不断写不断写,写不出来的时候,她在空白的纸页上不断写“我不知道写什么我不知道写什么”直到脑袋里重新有了内容,她于是继续。文字变成了心电图中的那条跳跃细线,她忘怀自身,让文字通过她的手,得到最原始的体现。
这是她的写作原理,开通尽可能多的窗口,让那些原始能量找到这些窗口,在我们的心智大脑杀死那些能量前,让它们尽可能多的变成文字。窗口在那支不停书写的手上,我们对文字的审判随时会将临,在那之前,赶紧写下来。
我今天尝试用这种类似“头脑风暴”的方式在纸上写字,完全忘记逻辑和规则,只是想到什么,然后开始写,在写满一张纸的时候停下来,第一次重读我写的东西,它显得杂乱无章,却又显得意味深长,它的排列方式像极了我的梦境。它们呈现出相似的纹理。
日常生活中,因为有心智的参与,它隔绝了梦境,也隔绝了最原始的某些东西,我们其实是处在一种失联的状态中的。这也许是为什么冥想、写作有疗愈的作用,它帮助我们重新建立与更广阔生命的联系。
今天下班在公交车上小憩,尝试感受自己的呼吸,阳光把前排的座位和人照射成剪影,道路两旁是小叶榕,春天一到,它们长出细细密密的新叶,点缀在树梢。风吹着,细碎地摇摆起来,这样的摇摆会让我想起大学校园里的那些香樟树,多年前也是这样摇摆的。
这大概就是意义之一吧,写作让你的生命可以停留在一些极细微的感受中,正因为有这些细碎的体验,生命在前行中,不知不觉中有了越来越多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