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屋装修完不久,准备入住。朋友说,有甲醛,最好等等再住。我说,急也,有什么别的办法?那就养上几盆花,净化一下空气,朋友说。朋友之言正合我意,于是花二十美元买两盆吊兰,置于卧榻之侧。
吊兰花虽说是花,可并不开花,只长有苍翠的叶子。一周浇水一次即可成活,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养花不到两个月,那两盆兰花生长的苍翠挺拔,叶子和茎都伸展了许多。于是拍了照,传到微博之上。许多人都浏览了,多为赞赏之意。
同事小高也喜欢养花。小高其实并不小,她的年龄应该和我相仿。只是身材十分苗条,瘦小,加上颇爱孩童打扮,而且挺会保养,皮肤十分的白净红润。以至于年过三旬依然不见有衰老之姿,看起来就像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所以人人叫她小高。她问我说,你养了几盆花?我说,只有两盆。她说,那也太少了,俺们家养的花能开个花店。她说话的口音带着浓厚的本土气息,听起来很是亲切。我大为不信。小高浅浅一笑,她的笑容很美,就好像冬日雪后盛开的红梅花那样的芬芳叶艳。小高说,我可以送你一棵。我说,好!
本以为小高是开玩笑的,因为她最爱跟人说笑。不想这次却是真的,第二天,小高便带了一棵虎皮兰来。盛情难却,只好收下。我买了花盆,装满了湿润的泥土,然后把虎皮兰移了进去,再浇了水,之后把这盆花放在了阳台上。不想翌日就下起了雨。夏天的雨本应该下的快,下的急,下的猛。而那天的雨却下的小,下的细,下的慢,跟春雨极为相似。阳台上的虎皮兰在雨水的滋润下显的格外的清新。
过了没多久,小雪就来了。小雪也是位如花似玉般的人物,模样长的英姿飒爽,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跟我走的如此接近。小雪也是爱花之人,她问我说:“这几盆花是你买的吗?”我说:“吊兰是买的,另一盆是朋友送的。”“朋友?什么样的朋友?男的还是女的?”我淡淡一笑道:“是位女同事。”“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天天看着它跟丢了魂似的!”小雪一脸的醋意。我呵呵一笑,说:“看你说的,不就是一盆花呗,别那样小肚鸡肠好不好?”“哼!”没想到小雪竟然生气了,扭头不理人了。
第二天,小雪给虎皮兰浇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那盆花竟然跌下了阳台,跌到了一楼的小院里,摔的粉身碎骨。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珍品,如今竟然落到如此田地,我的心一痛,第一次,面对小雪我没有说话。。。。。。
隔不久,一场夏日的甘霖洒遍了威海的大街小巷。我站在阳台上,望着后山的花花草草,远远看去它们是那样的娇艳,迷人。然而,当我走近仔细欣赏时,却发现其间也隐藏着许多蝇虫和污垢。我突然对自己的审美观产生了怀疑,难道高贵与娇艳竟如此重要吗?有谁又知道在这虚荣的表象中包藏了多少肮脏与丑陋?
此后,我并没有养其它的花,唯独钟爱吊兰。它虽没有牡丹那样的高贵,迷人,却经得起风雨的洗礼,无论何时,吊兰花都会向世人送去自然淳朴的气息。这种美才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