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刚刚过去的时节吧,就像现在。
我还是坐在老位置。
这是属于我的位置,从没对人讲起过的地方,这个地方并不隐秘,就是一个简单的酒吧,小的仅有不到二十个座位。和辉煌的大城市相比,这个地方不值一提,你甚至不经意它的存在,叫不出它的名字,即使你每日与它擦肩而过,你仍然不知道这个地方竟然有一个酒吧。
是的,它太小了,人们只看得见高挺的大厦,五彩的霓虹,它们越来越高耸入云,越来越目眩神迷,只有小酒吧依旧如故的小和简单,淡出人们的视线。
我坐的这个位置,恰好在投影墙的正前方。一台投影机投射到我对面的墙上,温习着有些我看了无数遍的电影。心事强烈的占据了我,让光影只是一闪而过,无聊的照亮或者变暗。可我却分辨不清这心事是什么。我该对这个老位置诉说些什么呢,还是继续沉默。
酒吧不远处,我儿时玩耍的那个小街早已经不存在了,我彷佛还能听到小摊贩在那里叫卖到现在我还在想念的食物,尽管现在看来那些食物并不符合这样或那样的标准。或许儿时的记忆多数和食物有关,我总是能清楚的记住他们的味道,甚至摊点位置。如果让我重走一边那个小街的遗址,我会清晰的画出儿时的那些商店。
那是一幅大画卷,早已被收起,变成了现在散布着对对情侣的公园,我想对任何在这里的人说,早在房价还没突破2000的那个年代,那里就曾是我的地方,你们都不曾对那里产生过我这般的回忆。我的骄傲是那么自卑,我的希望又是那么绝望。
回忆的内容很复杂,我甚至找不到更贴切的词去形容,它似乎浓缩了整个人生,和世间百态,让早先在这里的人们就看见了一个气质早熟的小孩。
我也多想此刻的这个位置能一直属于我,我只怕某天醒来,这里早已成了高楼林立,酒吧也成了我的回忆,我该去哪里再寻一个属于我的位置?或许我可以只是看书浇花晒太阳,夜晚偷偷爬到燕子山顶用便宜的望远镜看看星星,等到清晨,也偶尔故作文雅瞭望一下我也道不全的齐烟九点。
在角落里,还坐个一位顾客。我注意到他,是因为现在酒吧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的余光能看到他很安静。
谁会知道,安静的两人酒吧外面,会是怎样一种热闹的景致,泉水池子,啤酒,马扎,浓烟,还是记账的老板娘……这小小的屋檐下庇佑着两个人的安静,似乎与世隔绝。
行走在这座名叫济南的城市。是否还会留给我时间去回忆。
但没人会理睬,触不可及。
这就是前进的城市,却后退的我们。
“她可以褪色,可以萎谢,怎样都可以,但我只看她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如此心碎!
����*该句出自影片《洛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