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在当下——《正念的奇迹》读书札记

一行禅师《正念的奇迹》 是一本研究佛法的书,一本禅修的指导手册,却有其殊胜之处,因为它强调基本的修持方法并且清晰简明,让普通的人都能立即开始自己练习。毕竟,人的呼吸很难归属为任何一种宗教教义。

一行禅师是一位诗人、禅师,也是和平联谊会的联合主席。他的诗成为当代越南许多最受欢迎歌曲的歌词,那是在悲伤中依然吟咏希望的歌词。

一行禅师即使被放逐,他也继续代表越南佛教联合会,在海外统筹来自其他国家对越南的援助,成为非暴力支持越南停战的一股力量。

正念

轻轻地深吸一口气,觉知到你正在深呼吸这一事实。现在,呼出肺里所有的气,整个呼气过程中保持觉知。这就是正念。

行走时,修行者应当觉知到他正在行走;坐下时,修行者应当觉知到他正在坐下;躺下时,修行者应当觉知到他正在躺下……无论身体是何种姿势,修行者都应当对此有所觉知。如此修习,修行者才能观照内身,直入正念,安住其中……

如果我们不懂得洗碗,很可能我们也不懂得喝茶:喝茶时,我们会只想着其他事,几乎觉察不到自己手中的这杯茶。就这样,我们被未来吸走了——无法实实在在地活着,甚至连一分钟都做不到。

专注工作,保持警觉和清醒,准备好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状况,随机应变。这就是正念。

在你心烦意乱或者思绪散漫,发现修行正念很困难时,请你回到呼吸上:有觉知的呼吸本身就是正念。

正念是奇迹,让我们成为自己的主人,重建自我。

如何修炼正念?

我建议初学者学习“随息”法(随顺呼吸的方法)。

在行走、坐卧、站立中,尤其在户外时,继续测量你的呼吸。行走时,你可以用脚步来测量呼吸。大约一个月后,你呼气和吸气的长度就会差不多了,会逐渐拉平,最后变得完全相同。如果你呼气的长度是6,那么吸气的长度也会是6。

每天、每时、每刻,人们都应当修习正念。

每个人都应当在一个礼拜中留出一天,全身心地修习正念。

最难莫过于在家修道,其次是在人群中,再次是在寺庙里。” 只有在喧闹和苛刻的情况下,修行正念才真的是一种考验!

禅修

为何要禅修?

首先,因为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彻底的休息。

躺着禅修时,你无法像坐着禅修时那么深入。其实,坐着也可以得到彻底的休息,还能进一步帮助你进入更深的禅修境界,解决那些扰乱并堵塞你意识的忧愁、烦恼。

如何禅修?

让你的脊背保持挺直,这很重要。头和颈部必须与脊椎连成直线,要挺直,但不要僵直或者像块木头一样。看着前方约一、两公尺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轻轻地微笑。

现在开始随着你的呼吸,放松所有的肌肉。专注地保持脊背挺直,并且随顺你的呼吸轻轻地微笑,脸上所有的肌肉都会开始放松。轻轻地微笑,保持得越久越好,那微笑正如你在佛陀脸上看到的那样。

静坐不宜超过二十或者三十分钟。

要诀有两点:“观照”与“放下”,注意并观照你的呼吸,放下其他一切事。放松身体的每一处肌肉。大约十五分钟后,你就能达到沉静的状态,内心充满祥和与喜悦。保持这种安静与平和。

通常,想象“一颗被扔进河里的鹅卵石”的意象会有助于禅修。以最适合你的姿势坐下,全跏趺坐或半跏趺坐都可以,脊背挺直,轻轻的微笑。缓慢的深呼吸,观照每一次呼吸,与它合一。放下一切,把你自己想象成一颗被丢进河里的鹅卵石。鹅卵石毫不费力地沉入水里。它以最短的距离下沉,最后沉到河底,沉到那最佳的休憩处,自始至终不沾染任何东西。你就像那颗让自己沉到河里的鹅卵石,放下一切。此时此刻,你存在的核心就是你的呼吸。你不需要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到达水底那细沙铺成的床,那完美的休憩处。当你觉得自己像那颗到达河床的鹅卵石那样地歇息,就是你自身开始得到休息的时候,你不再被任何事物牵缠。

禅修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放松吗?事实上,禅修的目的远不止于此。然而放松却是禅修必经的起点,一个人如果懂得放松,就能有颗宁静的心与清澈的头脑。有宁静的心与清澈的头脑,就已经在禅修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禅修时,各种觉受和念头都可能浮现。如果你没有练习觉知呼吸,这些念头很快就会引诱你偏离正念。

当悲伤浮现,你要立即意识到它的存在:一种悲伤的感觉刚刚在心中浮现。不论你有多么不喜欢,都不要执著其中或者试图消除它,认知到它就足够了。

在禅修开始的前六个月,只要试着培养自己的定力,创造内在的平静和安详喜悦,你就会摆脱焦虑不安,享受彻底的休息,让心安静下来,会感到焕然一新,对事物将会有更广阔、更清醒明白的认识,你内心的爱也会更深、更强。你对周遭的一切就能做出更有建设性的回应。

坐禅既是身体也是心灵的滋养剂。通过静坐,我们的身体达到和谐,感觉更轻盈,更深入平和。从观察自心直至见到自性,这条路其实不难走。一旦你平静自心,一旦觉受和念头都不再扰乱你,你的心就开始安住在自身。

禅修生活无须待在僻静的温室中。禅修的机会处处都有:在浴缸里、在厨房水槽、在砧板上、在人行道或小路上、在上下楼的阶梯上、在示威警戒线上、在打字机前……可说是无所不在。有寂静无声的时间和空间,当然最好、最有益,但是这些条件并非不可或缺。

砍柴是禅,担水也是禅。

关于生死

佛陀曾说,生死的问题本身就是正念的问题。一个人究竟是生是死,就看他有没有保持正念。

一个人到二十岁就可以禅观尸体。禅观尸体,直到你平静安详,直到你的心灵轻安,直到你的脸庞泛起微笑。

我们必须直面死亡,辨识它,接受它,就像我们正视与接受生命一样。

在降服厌恶与害怕的过程中,你会把生命看作无比的珍贵,每一秒都该珍惜。不仅珍视自己的生命,每一个生命,每一个人,每一个存在,每一个实相,都应该受到珍视。

什么是重要的

一天,有个皇帝想到,只要他知道三个问题的答案,行事就不会再有差错了。

做每件事的最佳时机是什么时候?

与你共事最重要的人是谁?

无论何时,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所以,最重要的时刻就是你翻土的时候,最重要的人就是我,最重要的事就是帮我翻土。后来,当那个受伤的男人跑来这时,最重要的时刻就是你照料他伤口的时候,因为要是你不照料他,他就会死去,你也会失去与他和解的机会。同样地,他是当时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事就是照料他的伤口。

“记住,最重要的时刻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现在是我们唯一能主导的时间。最重要的人永远就是那个当下和你在一起、在你面前的人,因为谁也不知道将来你是否还会与他人共处。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你身旁的人快乐,因为这就是人生所追求的。”

我们谈论为社会服务、为人民服务、为人类服务、为远方的人服务、为世界和平尽力。但是我们常常忘记:我们首先要为身边的人而活。

如果你不能为你的妻子或丈夫、孩子、父母服务,你将如何服务社会?如果你无法让自己的孩子快乐,你怎能期望自己可以让别人快乐?如果我们在和平运动或任何服务团体中的朋友不能互爱互助,我们能爱护谁、帮助谁?我们是为了服务人类,还是只是为了组织的名誉而工作?

结语

正念既是方法,同时也是目的,既是因,也是果。

当我们为了修持定力而修习正念时,正念就是因。

但是,正念本身就是觉知的生命:正念的存在意味着生命的存在,因此,正念也是果。

正念把我们从无知无觉,心念散乱中解脱出來,让我们充分地活好生命里的每一分钟。

正念,让我们真正地活着。

活在过去,易忧郁。活在未来,易焦虑。

只有活在当下,享受当下,法喜由然而生,微笑从心而发。

微笑,是对自己全然的接纳。

微笑,是对众生的悲悯。

那就微笑吧,此时此刻,就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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