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名: Alan Turing: The Enigma
内容简介:
本书是公认的图灵最权威传记。艾伦·图灵是现代计算机科学之父,在24岁时奠定了计算机的理论基础。二战期间,他为盟军破译密码,为结束战争做出巨大贡献。战后,他开创性地提出人工智能的概念,并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因同性恋问题事发,被迫注射激素,后来吃毒苹果而死。他吃毒苹果的原因 至今不明,一代科学大师,是自杀、他杀还是不小心,成为20世纪的谜。
作者简介:
安德鲁·霍奇斯,1949年出生于伦敦城郊,1972年开始研究扭量理论,这是数学家罗杰·彭罗斯开创的、解决物理学根本问题的新方法。霍奇斯对艾伦·图灵如谜的人生深感兴趣,这一半是因为他们都是数学家,另一半是因为他们都是同性恋。70年代,霍奇斯积极投身于同性恋解放运动。1977年,他决心著写一本最详尽的图灵传记,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公正地刻画这位天才的一生。经过多年调查与写作,本书初版于1983年问世。霍奇斯如今已重返本职,在牛津大学瓦德汉学院研究数学。
精彩书评:
壹:短评
# 图灵从来没有真正地融入到数学家、科学家、哲学家或者工程师当中,他从来孑然一身,不属于任何群体。在他死后不久,罗宾写下这样一段话:他总是感到很孤独,因为他的兴趣不在人,而在事物和思想。但同时他却渴望人的认同和陪伴,这种渴望非常强烈。他这种异样的、自相矛盾的孤独感,是任何人都没有体会过的。
# 在火车上读完,很久没读过这么好的传记,图灵的一生已经是个不世的传奇,而作者的笔坦率又聪明。杂七杂八想了很多:作为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天才,图灵一生最初的重大转变,受益于高富帅家庭的青梅竹马,他在早夭的克里斯身上看见前进的方向;而后是公学与剑桥,那是他辉煌的起点;再然后是战争;最后是战后的审判——一个天才,需要少年时代的出色友人激发、成长期的杰出导师引导、而毁掉他,只需要几个官僚。
# 于我而言,艾伦-图灵,是一位绝对意义上的天才,他超越了自己生活的时代,他所需要的不是理解,而是毫无保留的尊重,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为后人留下了无法估量的科学财富,更重要的是还提供了特立独行的生活理想——付出任何代价奔向成为自己的自由,哪怕与整个世界背道而驰。
贰:
今天0点到来的时候,我在CogSci和别人讨论问题。我说,我插一句,我的时区现在是2012年6月23日0点,艾伦图灵100岁生日快乐。
正在讨论问题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研究量子计算的学者,一个机器学习的,一个数学的。他们都停下来,祝你生日快乐。你会兴奋嘛?百年之后,晚辈们在搞这些好玩的东西。
可你却是最悲伤的故事。
科学家的幸福,就是自己栽一棵树,然后有人伺候它。最大的幸福,则是自己能活着,看到这棵树长大。莱特兄弟的第一架飞机,飞行距离还不如现代飞机的翼展,但是奥维尔·莱特在临终前,看到了超音速飞机上天。彼时彼刻,他回想自己当年那个破玩意儿,一定会兴奋地笑起来。
可是你呢。你给计算机科学播下种子,然后你走了,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你播的种子,全都发芽了,开花了,请你看看呀!晚辈们,没负你呀!
叁:
罗素:“蠢货对智者的言谈所做的翻译,永远都不可能准确,因为他会不知不觉地把他听到的话翻译成他自己能理解的东西”。我对文本的理解,当然也只能反映我这种程度的心智水平了。
如何理解文本,是个交互过程,不仅作者写地深广,还要读者自己能够理解体会。
作者以数学家冷静、准确的笔调叙述了图灵的一生和他所处的时代。
真、客观、实体、思维、智能、智慧、机械……这些词语,我们日常生活中常常混用。比如说道一事件为真,我们普遍认为其是存在的,客观的,当然是实体的;另一方面,我们谈到机械的,无疑机器是缺乏思维的,而思维必然是智能的。在这本书中,数学家却对此提出质疑,并对这些词汇做了深入细致的界定。在图灵之前的时代,已经有数学家对数学的基础和本质做了深入的思考:数学是自洽的么?逻辑是完备的么?所有的数学命题都是可以判定为非真即假么?图灵对这些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24岁,他的可计算数论文,就指出,思维的底层是逻辑构架,机器是可以模拟这个构架的。而智能无法判定模拟与真实的区别。图灵之后,人工智能、神经网络的课题迅猛发展,人是否能以自由意志通往实在之路,反而越来越不那么明朗。这一切明确的界限到底在哪里,我们仍不清楚。而更为冷酷的一个问题是:自由意志、实在是存在的么?
万物有灵VS模拟游戏
图灵出生在英国一个中上层家庭,他的祖辈就读于剑桥三一学院数学系,图灵的父母为小图灵提供了广泛的学习资源、少年公学教育、老师的提携、朋友的鼓励,这一切可以说,图灵大脑的初始设定,对于数学家来说非常完美。诚然,图灵自幼聪慧,但也非绝顶聪明,在体制化的教育中算不得出类拔萃。他申请剑桥三一学院失败两次,在剑桥国王学院,图灵的成果也常常位居第二。这或许和他随意、散漫的个性有关吧。
他最有价值的论文《可计算数》从根本上解释了如何机械地模拟人的思维。图灵对这个想法非常着迷,持续奋斗了近20年。按照图灵的设想,设定好规则,机器就能够模拟逻辑思维。归根结底,逻辑就是规则,机器通过执行规则,表现出思维形式。图灵指出,通用机(抽象中想象的机器)可以解决所有能够计算的命题,但是通用机(最完备的机械)无法判断另一台通用机的命题是否可解。也就是说,机器永远无法预判。
20世纪40年度,很多人包括科学家并不喜欢机器思维这样的概念。“机器怎么能够写出并欣赏莎士比亚的14行诗”,对此图灵最有力的反驳是“大部分人也根本写不出这样的诗”。图灵给出的智能定义是:虽然我们无法全息地掌握大脑内部运作,但如果机器能够完全模拟人的行为,以至于人们分辨不出机器还是人。我们则可以判定,机器是有思维能力的。这样的逻辑推理,让我想起了同时代兴起的存在主义哲学。存在主义说,人生的意义取决于行动。把人比作机器,人想什么、说什么都没什么意义,关键看他如何行动。从这点说,现在大部分人的意义还真赶不上高能计算机。我们陷在沙发里吃着薯片看着肥皂剧,然后留下感动的泪水和空洞的笑声,这一切跟智慧能沾什么边呢。
科学家说,没有人能真正创造什么,一切都是前面认知的再组合再深化。但如果追溯文明的源头,则莫衷一是,甚至充满神秘。书中作者对数学的发展从纵向历史演进到横向国际间交流两个维度进行叙述。图灵的个人思想成长被嵌入到整个人类的认知发展背景中。书中关于计算机原型思想的发展论述非常精彩。其实早在工业革命前已经有不少数学家思考了算法、机器计算的问题,一直到图灵的时代,一战之后,当时很多数学家比如罗素、希尔伯特都对数学的根基提出了一系列哲学思考。给我的感觉是,即使没有图灵,计算机、人工智能依然会蓬勃发展起来。正如现在依然争论的问题:数学到底是发现还是发明?人类文明究竟是杰出人物偶然灵感的产物还是大脑对信息输入的机械反映?
纯真少年VS庸俗政治
作者笔下的图灵只对数学、抽象模型感兴趣。他对国家忠诚,不计个人名利,鄙视官僚、权威,只是狂热地追求知识。他当然是单纯的,但从作者的描述,我也能感觉到这份单纯下面掩饰的冷漠、傲慢。图灵对圈子内其他科学家并不是很看入眼,比如当时计算机科学的先驱冯诺依曼,图灵虽然和其共事过,但双方没有在思想上碰撞出火花。作者说,图灵更像是位独行侠,很少读学术论文,更相信自己推导的东西。而他的模式是一但了解了一个课题的基础、本质,就不屑于“技术细节”了。虽然图灵不关心名利,但作者对他挥霍才华的行为感到惋惜:比如图灵一旦证明了机械计算的理论基础(制造通用机,然后利用编程,使得一台机器实现多种目的)他就把兴趣转移到其他领域。作者说,图灵完全有能力成为第一个给出编程方案的人,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这太技术了,他不感兴趣。图灵甚至推荐了其他人接过他对计算机的科学研究,自己则转向生化科学领域。
图灵本来设计出了更为先进的原型机,但如何推动组织实现这个原型机,图灵显得相当无能、幼稚。如果不是他眼中那些“平庸”、“骗子”教授们协调了难以想象的复杂人事,图灵的原型机基本上夭折了。而事实上却是,这台被制造出的原型机远远落后于图灵的设想。缺乏沟通,使得图灵的才华大大被限制了。
图灵对其他学术同事、前辈的不耐烦影响了自己的学术生涯,甚至伤害了其他相关人士。图灵有几位学数学的姑娘做他的助手。从书里看,图灵并没有帮助这几位姑娘提高学术水平,相反,由于他的态度,造成了她们对自己思维水平的自卑。20世纪20年代的女性在顶级学府研究数学是非常罕见的。即使这些姑娘思维速度不及图灵,但她们都是值得被鼓励的。毕竟女性在数学之类的抽象领域的教育水平实在比男人落后了几千年,任何闯入这片男人把持领地的女性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但是图灵与她们的合作不甚愉快:他追求了其中一位女士,希望得到照顾、生养孩子,但解除了婚约;其他的姑娘则觉得跟图灵合作,相当可怕。
当图灵被警察逮捕后,正是这些他曾经鄙视过的平庸学者和学校官僚迅速站出来声援图灵。学校为他保留了教职、很多与图灵共事的学者公正地对图灵本人的品质、为人做了证明,并发起了请愿声明,他们为减轻这件事的法律后果做了最大的努力。
无辜的学术VS作恶的制度
作者对二战的叙述着墨很多。学术无所谓国界,德国的科学家尤其是数学领域一直有非常深厚的传统,但是数学家是有国籍的。战争一打响,这些德国的科学家制造了最恐怖的杀人机器——他的战舰令盟国损失惨重;发明了当时最先进的加密系统——盟军的数学家们花费数年进展甚微。如果不是德国方面自己的操作失误,很难说,图灵他们究竟能否破解这套系统。作者把敌我双方的科学家比作“身处镜中”。战争对他们的意义仅仅是加密/破解的智力竞争游戏。毫无疑问,德国的科学家非常杰出,但是邪恶的制度,摧毁了这迷人的智慧。
同样,图灵也是当时社会制度的牺牲品。作者在书的最后,回顾社会文化对同性恋态度的变迁史中,富有洞见地指出,图灵对女性的轻视,或许最终伤害了自己。作者说,图灵承受的同性恋偏见压力远远低于女性在这个世界承受的不公和偏见。而当时对于同性恋的压制根本上是源于对男主外女主内这一家庭体系的认同。图灵本身也认为女性的意义主要是维系家庭、繁衍后代。也许图灵对女性的轻慢态度,才使得他本人特别恐惧自己任何女性化的发展的迹象。其实这一切是bullshit。
全息的宇宙VS暧昧的语言
图灵传最令我震撼的是,作者在对图灵的描述中穿插了大量学术、历史、关联人等方面的信息。从某种意义上说,图灵成了这本书的背景,作者似乎想通过图灵向我们传达更多的东西。但那是什么呢?我只读了一遍,书又太厚,我看不清这些信息是依据怎么的方式,采取什么样的结构围绕图灵的一生串联起来的。如果我能仔细看清整个信息结构,体会肯定会更加深刻。
世界是全息的。但我们无法全息地把握世界。甚至我们无法全息地描述一粒沙子。现代物理已经证明人的观察是有界限的;而现代数学又证明了,必然有一些事情,数学既无法证明也不能证伪。科学已经证明,或者说,人凭借自身的理性已经证明,理性本身是不能全息地把握这个世界的。
从某种意义上(表达的意义上吧),文明史是符号表达的历史。语言、艺术、科学都可以看做是符号。因为人性不断追求清晰的表达,所以人需要抽象这个世界,通过符号描述世界。按说,数学符号是通用符号,科学家的学术交流应该是没有障碍的,逻辑规则已知、符号是通用的,为什么在学术领域还有那么多的纷争呢?就连量子物理的创始人都说,一个理论的胜利不是因为理论本身有多麽正确,归根结底是因为支持这个理论的人活地够久,声音更大,胜过了另一个理论的支持者。这么说来,科学发展中,我们岂不是错过了很多真理?又有多少真知灼见埋没于历史的尘埃。
图灵无疑非常聪明,但他却无法令别人理解自己。这种沟通的障碍发生在一群最聪明的人身上,的确令人非常震撼。图灵的得意论文《可计算数》当时发表后,理解者寥寥无几,令图灵非常失望。连最聪明的人之间都无法心意向明,人类之间真的还有彼此理解的希望么?
思维显然是有界限的,不同人的思维状态更是千差万别。从人睁眼看世界以来,自然界就是这个样子,已经全息地摊开在人的面前。而人居然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才一点点的认识我们的世界。这是多麽缓慢啊。而人的认识过程是一个不断明晰、不断抽象的过程,我们只能离散地一个个地思考对象。但是世界却是连绵案不断的发展着。我们的理性又如何填充这些离散对象中间的缝隙?这需要另一种能力弥补吧?心灵的感受——虽然我表达不清晰但我感受到了。所以宗教中的开悟显得如此独特,无法言说。
自由意志VS历史决定
虽然是图灵的传记,但是作者用大量笔墨描写了自己所理解的那个时代,科学界、战争、阶层、政治……这一切塑造了图灵也毁灭图灵。如果问这一切是为什么?答案取决于看问题的角度、思考的层次。科学探索自然的方法是不断抽象得出模型然后泛化。但抽象和泛化的边界在哪里?
如果真理可以无限抽象,那么人类只要找到模型,输入数据,这个真理就可以幻化出千姿百态的世界。一切取决于初始输入。没有自由意志,只有规律。
模型能够如此泛化么?混沌学,随机数,量子古怪的测不准特性……似乎抽象的规律不那么决定论呢。那么我需要在多大程度上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任呢?正如书中反复引用的托尔斯泰历史观“历史不反映人的意志,恰恰相反,时代中的人体现了历史的意志”。我是历史的棋子还是推动者呢?
19世纪末20世纪初科学突然取得重大突破。物理上,有光电理论、量子理论、牛逼闪闪的相对论;化学上,元素周期表、新元素不断被发现;数学上,哥德尔第一次发现了无穷的意义,证明了数学的边界;哲学上,逻辑开始向形式数学靠近,哲学发生语义学转向;技术上,两次工业革命、印刷术、潜艇、坦克、原子弹……人类演化了几万年,从树上走到陆地;又演化了几千年从钻木取火到农耕文明;却在短短百年取得了以上成就。人类的认知从太阳中心到牛顿的经典力学系统用了几千年时间,却只花了几十年就奠定了所有现代科学的重大理论基础。这种历史发展的不均衡,似乎昭示着人也许正是生活在虚拟游戏中——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演化。也许19世纪末20世纪初,设计者厌倦了这种缓慢的演化,加速了一点点进程,于是人类文明实现了重大突破。悲哀的是,人的心智演化似乎无法承受这种天启的智慧,伴随着科技的突飞猛进,人类也遭遇了2次世界大战。二战后,人类社会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就自然科学发展来说,确实乏善可陈,黄金时代似乎如惊鸿一瞬的流星划过蒙昧的星空,复归沉寂。设计者不再加速进程,人类演化的节奏又趋于缓慢。
也许慢就是快,慢就是善。有一天,人不再被自身束缚,社会不再党同伐异,政治不再挥起规训与惩罚的大棒,我们的心智还会迎来又一次重大突破。
肆:
在看图灵传之前刚刚结束维特根斯坦的传记,还在想说这两个人会不会在剑桥有交集,没想到还真有,但是必然的,两人连朋友都算不上,是啊,是太不一样的人了
维特根斯坦是让人觉得有距离感的人,学术上有自己的固执生活上有着自己的偏执,勤于自省羞于感情的表达,认为交情和友情是繁琐的,一段时间内与一位好友维持联系也不过是不脱离平均智商人的生活的方法,所以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的我只能远远看着他的成就和人格,而且还得是瞻仰,书的名字起的也真是符合“天才为之责任”,正是有这份远离感所以更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而图灵是个相比之下生活气息浓郁得多的人,虽然邋遢爱穿皮夹克和睡裤,懒得理会那些说不同的人,但是坦率的热情和对于兴趣的直白确实是有着吸引旁人(我这个普通人)的魅力的,是一种与维特根斯坦拒人五米之外冰山气息决然不同的热烈气息
相比较于维特根斯坦羞于自己的性欲,图灵简直就是遇见了合意的对象就坦白性向求交往,一开始真的挺为他捏把汗的“你这熊孩子在二战营地里也这么乱搞心是要有多大!”不过好庆幸,图灵的可爱和这份坦率,或许也因为周围都是很精英的人,大家并不认为同性恋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不介意自己身为同性恋的身份,甚至在宣扬计算机的智能时也把其作为了描述之一——“一个男性计算器会想要抚摸一个女性计算机的大腿”这句话真的可以让我乐一整个月
非常感谢传记的作者只用了最后百分之十来讲述那件人生转折点的报案事件,语气也是冷静克制的,饱含了悲凉的心情我这个脑残粉真心可以体会,前面百分之九十对于图灵性格、学术成就、轶事的浓墨重彩甚至让我这个一开始抱着看八卦心情来看这本传记的人“露馅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哎哟卧槽图灵这个人咋这么可爱好想逗逗他肯定特搞笑”到后来都不想要看到这件事情发生,以至于到后来还在想阿诺德这个大街上的闲人何德何能还能被提上一笔,之后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那个盗窃后来导致一系列乱七八糟事情发生的小婊砸嘛!
同为杰出的天才,处于同样的时代关于自己的性向面临同样的眼光,可能就是因为图灵的坦荡荡和直率,他有着很多包容的朋友也需要面对更多的议论,疏于人事的维特根斯坦根本不会面临的这些东西让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个时候的英国对于同性恋者个问题其实没有那么歧视,但是事实呢?越是把自己剥开来给别人看,越让旁观者可以戳到他的血肉里,也让人为他后来的折磨而可惜不已,特别是那种“我认为身为同性恋并没错却要因为其他人的一致指责而承受眼色和道德谴责”的观念与现实的冲撞的无力
想到how to justify and justify to who这两个问题更让人扼腕了
有的人选择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有的人选择沉默的退后,有的人选择顺从,有的人选择拒绝
图灵原来说过一个洋葱的表皮理论,结论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撕掉了多少层表皮之后你得到的空空如也的内心还是真材实料的内核,他的心里有一团火,庆幸很多人那个时候就看见了那团火,可惜更多的人那个时候只看见了烟
他用热情浇筑了一切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对待了所有他身边的人,坚持了自己不认为不道德不正义的主张,所以不管选择以什么样的方式和世界说再见,都有人记得他曾经热的像一团火,炙热了周遭然后自己选择了熄灭,恰到好处、恰是时候地和世界说了一个火热的再见
现在呢,全世界都在回味他的可爱,多好的恋想
伍:
这是一本很厚的书(好吧,其实500页也不算多了-。-),但是除了开头部分的家谱介绍和中间一些数学发展的历史,整本书的其他部分并不枯燥和冗余,大部分的内容都以一种极度客观(尤其是同性恋那部分)的第三者的视角展开,其中也会不时来一些调皮的幽默,令人莞尔一笑。
【骄傲&平等】
毫无疑问,图灵有着大部分天才一样的骄傲,如果不是全部。他就事论事,毫不留情,颇有几分“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的味道。他个人毫不避讳这点,并且颇引以为傲,他曾公开地说“这个世界,我唯一尊重的,就是真理”。面对其他人在交流和沟通的过程中所添加的各种修饰语和润滑剂,他刚开始觉得不解,后来觉得不屑,最后大家再和他交流的时候,已经使用了他得风格。尽管如此,图灵又并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尽管他可以在学术上把你鄙视到地底下,但这种“我高你低”的看法仅仅局限在事情或者观点上,而不会引申到更广泛的领域,这种反精英主义的精神源头书中并没有进行分析,这点确实令我颇为惊讶。当然,我也坚信这点,所以我会认为图灵很天才,但也是个普通人。
【抽象&具体】
图灵钟爱抽象,尤其是在数学领域,图灵机本身就是一个抽象到不能再抽象的概念,惟其如此,在图灵机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计算机才能如此深刻和全面的影响整个世界。图灵在解决任何问题的时候,都会先想办法将其抽象到一定的高度,然后在这个高度上思考其答案,他觉得停留在一个抽象层次较低的解答是丑陋的,是不优雅的,在这一点上,我相信除了搞数学的人,很多码农也会产生共鸣。但是在工程领域,图灵又不会放过任何具体的实现和操作,他从小就习惯自己制作各种仪器设备,这虽然不会带来理论的推进,但通常是作为验证其想法的一个必要的手段,如果环境不能给他提供必要的设备,他会毫不犹豫的考虑自己动手做一个。
【技术&人事】
这又是一个古老的话题,图灵当然和所有钟爱技术的人一样,渴望一心埋在技术中,周围能自动产生相应地人事和行政支持,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在图灵刚刚开始为军方服务的时候给其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他很难理解为什么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被拖这么久),后来他逐渐理解并适应了,但是这种适应并不是非常完美的,更多的是希望有一个擅长人事的人来和其进行配合,他自己并不会进行一点妥协或者说学着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在这一点上,书中将图灵和冯诺依曼进行了对比,二者的学术成就可能不分伯仲,但是在这一点上,冯诺依曼毫无疑问是个大赢家。这一点,对现在的技术人员也很有借鉴意义,技术确实重要,但它不会凭空产生,它来自于需求,产生于技术人员和其他相关人员的共同努力,最终应用于生产,这是一个整体,其中也许有轻有重,但一定缺一不可。
【同性恋】
未翻阅本书的时候,我听说过图灵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并因此受到很大的的压力。但是当我第一次看到作者淡定直接的描述图灵对年轻男性提出性的需求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这感觉很奇怪,虽然自己天天在各种地方调侃“搞基”,但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震撼。书中并么有对图灵的感情史进行过多的描述,虽然作为一条线索,但也仅仅是就事论事,当然这部分在战后因为环境的改变成为了重点,并最终导致自杀的悲剧。值得一提的是,图灵的自杀,作者也开始的非常突然,因为后面还有几十页内容,作为读者的我再次被震撼到。
图灵不仅是个天才,更是个坚持自我的巨人,而且我觉得后者比前者更令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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