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到16岁,我一直生活在广东中南部的一个小县城的小村落,不论大小节日,我都会在父母的身边度过,享受着大同小异的家乡风俗度过每个节日,那里是我的家长,那片养我育我的土地。
幼年时,在满天繁星的天空下,和奶奶对坐着竹椅,摇晃着大葵扇,听着不知从哪里发出的蛙鸣,乘着即使带着热气依然凉快的山风,听着奶奶讲述属于她那个年代的陈年旧事。每天,大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时的幼年,静谧又美好。
童年时,开始有了同班同学,开始有了学习的督促,开始学会了唐诗宋词。日子开始有了寒暑假。孩提贪玩的个性逐渐养成,9点不睡,作业不做。而大家的日子都还是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时的童年,仍然静谧到美好。
青春期,叛逆开始了“小荷才露尖尖角”,饭量增大,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的负能量,以及,毫无逻辑的顶撞父母的理由,身体微妙的变化,心智变的莽撞不听话。那时的我并不成熟,包括现在,我只能说,我只会越来越懂事,何时能成熟起来我不知道。
从出生到16岁,学前班到初三第一学期,我在这个小村落成长着,每个大小节日,从没离开过父母身边。
16岁以后,初三以后,我离开了小村落,来到了交通比较便利的清新区求学,度过了为期两年半的中专生涯,而后的日子里,除了大节日。小节日都和同学过,没人在意节日不节日,就连生日,也没人会给你加菜,没人给你买蛋糕,穷酸的学生生涯,只有父母的一通电话,一条动人的短信,以及来自同学们的声声:生日快乐。
18岁以后,开始了职业生涯,周大福之旅,直至今时今日,年头入职于周大福,年尾的生日。那年我18,生活的城市,离父母越来越远,踏进周大福的大门后,生活过的是安逸又安稳,不再有上顿没下顿的烦恼,银行卡不再受控于母亲的手机号码中,所得的酬劳亦可自由支配。只是,中大、不大的节日的都不在父母的身边过,这些节日,都被时间冲淡。
年轻的心跳,仿佛总会想要在安逸的生活里窜出火焰,却是惨遭团灭。于是乎,苟延残喘着每个周末穿梭于大深圳的各个大区,看所谓的标志性建筑,看不用钱的风景区。每次被工作燃起的火焰,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洗脑,已经学会了自愈与无所谓,所以我,从18到22。
我归,没有寒暑假的归。我去,没有寒暑假的去。
我突然在这晚,发现我的肌肤已不再和18岁那时一样吹弹可破。
而我,在22岁这年,遇见了他。
像我这样的游子,家与工作城市的往返,大概有千千万万,大节日也不得归的游子,应该也多不胜数吧。
对家乡的思念,何曾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