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故没有写完简书,把两年前朋友圈发过的短文发布如下:
首先祝圈里圈外所有父亲快乐:快乐做父亲,做父亲快乐!
但是,对我来说不论是父亲节,还是母亲节,我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很难高兴起来,更多的是思念和缅怀已经过逝很多年的父亲和母亲。今天晚上高中同班同学群很热闹,有同学私聊问我为什么不冒泡,虽然找了个陪岳父理发的理由搪塞过去,但内心真的与往年一样,在这个尽管是外国人倡导的父亲节日里,自已作为父亲是快乐的,因为女儿已经成人;但作为父亲的儿子,实在难以兴奋,因为我的父亲一生困苦,早已作古入墓。今天早上专门拍了一朵不知名小黄花寄托自己对父亲的无尽思念与缅怀。
我的父亲是个遗腹子,据父亲说,在奶奶怀孕的那年夏天,公公和叔公听太爷话去河里捞木头(山洪瀑发,上游冲下来的无主木头),在体力无法和自然力抗争的环境中被山洪淹没。后来奶奶改嫁,父亲和姑姑相继失去父母,相依为命。姑姑出嫁后,父亲娶了曾经是别人的童养媳的母亲,成家立业,做了一大堆孩子(当然包括我)的父亲。
父亲虽然识字但文化不高,却写一手好字。今天朋友圈说的“父爱如山”等等,我父亲都没有,从小到大,记忆中也是现实中的父亲从来没有父爱,从来不太说话,也很少骂人,因为母爱在先,母亲话多,母亲骂人。父亲承受了旧时农村的一切农活,所有的农活,而且都是在不说话的环境中做完做好,协助母亲让一堆孩子长大成人。所以,我心目中的父亲是深沉的,沉默的。
父亲离世已经十几年了,我也从意气风发,四十出头变成父亲模样,虽然抽着烟,也喝着酒,还写写字,但想起父亲就想写本书,记录父辈经历的那个年代,记录那个年代的父亲和母亲是怎么养活一堆儿女的故事。
我和我父亲很少对话,但和父亲的每次对话都历历在目,仅举二例。一是关于高考(高考故事说过),二是关于生死。父亲晚年一直随我,从南昌到平沙,到珠海,坐过汽车还有火车,去珠海机场看过飞机,用父亲自己的话说,比母亲“享福”多了。但父亲青少年时代遗留的病根导致晚年身体不好,花了不少钱,受了很多苦也没治好。
2005年国庆病危,入住武平县人民医院,父亲说,不治了,花钱太多,我说钱不应该成为问题;父亲说,可以了,比你母亲强多了,你回珠海吧,好好工作。见我无语,沉默许久,父亲又说,能买到珠海喝过的二锅头不,二两半的?此时父亲已经在重症监护室,望着父亲的眼神,我心动,说,好吧。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满足了父亲的心愿。
后来假期结束了,我带老婆孩子回珠海,再后来,父亲拒绝治疗,坚持要回到山青水秀的村子,坚持要回到自己亲自做的七直楼房,坚持要回去躺在自已房间。老家的发小,还有老同学建光等人用救护车带上氧气瓶,把父亲送回村子里;再后来我和老婆孩子又回到老家,为父亲了办理了丧事。
再后来,就没有了父亲的后来,父亲的一生结束了。2013年冬,回老家给父亲修了个坟,山坡上,父亲可以望着与他一起生养了一堆孩子的母亲!
再次祝所有为人父者节日快乐!
注:2019年6月16日凌晨四点半自然醒来,居然没有再睡,在书房,望着窗外依然沉寂的城市和远方高耸入云的凤凰山,我想起了亲爱的父亲和母亲,想起了昨天晚上为应付“日更达人”而发布的简书,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略作了些修改,敬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