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的作用是为了点题,行文的目的是破题。但是却不意味着有一个好的故事。
好的故事是一个完整的人生,我们人生的丰厚度不能只靠我们经历了多少世事,也得依靠我们听说了多少有价值的故事。从这些故事中挤压出来的汁液涂抹在我们的心里,一层又一层。从另一方面来讲,在阅读故事时,我们永远无法抵达作者的内心,和这个道理是一样的。作者设计了无数的路径和分岔去描述故事的多个侧面,就像博尔赫斯的秘密花园小径一样。
在阅读卡尔维诺的故事时,那些语言的交错纵横,都让我有点怨恨卡氏的才气了。就像一个气急败坏的人,面对丛丛玫瑰的遮挡而无缘得见美人时的暴跳。写作是讲究天份的,阅读是依赖常识的。缺乏的常识的阅读可能只会停留在故事本身。而这两者我似乎都不具备。
还是回到故事本身吧!自己的故事和他人的故事交错中的进行,内心的丰厚程度也决定了接受的耐力。正如同我在阅读米沃什的《礼物》这首诗歌是,这个足够长的生活时间已经接受了米沃什不停的试错,我选择了西川的译文:
礼物
[波兰] 切·米沃什 译/西川
如此幸福的一天
雾一早就散了,
我在花园里干活。
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真起腰来,我望见蓝色的大海和帆影。
如果细心的人会发现,在这个版本的译文中,真正的一天还未开始,这天依然可以被称之为“如此幸福的一天”。我觉的这个故事的开始好过很多大气磅礴的史诗。就像我之前读过一句话:伟大的电影五分钟内便能展现自己。因为那些故事是是包裹了足够厚重的平常,在和这些故事相遇的时候,一个随机演绎包含了一生的经历,也暗示出一颗灵魂的深度。原因就在于,这便是对生命的本质体验——没人完全了解他人,没人是在一开始就进入他人的生活。但是那个你打个照面之后离开他便无法生活的人,那个你幻想要花一辈子去了解的人,即是让生活和生命充满价值的所在。这样语言就是花园的小径,也是难以道明的故事。
在《拿不动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个故事:所有的马戏团都经营不善,做了半辈子小丑的小丑改行了。新工作很体面,是在快餐店卖汉堡。没人鼓掌,没人笑。没人需要他翻跟头、做鬼脸。小丑后来写了一封信,寄给当年还在马戏团的自己。他在信封上写着:“马戏团 小丑收”。信里写着:”我一切都好。只是想你。”
谁说故事是那么容易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