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时间:十一期间
内蒙之行只走了一半,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开心。不对,是很多丢丢的不开心。
不过竟然无意开启了东北部的旅游之门。
印象中内蒙除了寒冷就是荒凉。无尽的草,无尽的雪。除了辽阔便剩寂寞,荒原雪线,连想象力都冰封。
然而这回走了呼伦贝尔小环线,才发现美都藏在这辽阔的寂寞里。
阿尔山的白桦树叶子落光了,枝桠是红褐色,树干是白的。落叶松黄了,再晚几天它们也该落尽。不过冬日的阿尔山应该也不会单调,有皑皑白雪,蓝得更透彻的天空,还有哈拉哈不冻河,缠缠绻绻就流到了外蒙古。
哪里该叫作呼伦贝尔大草原?说实话玩了这么一圈我竟然给不出答案,只知道那草啊真是连到了天边。前人天苍野茫的描述再准确不过。来时已是秋天,草黄了,被打成草垛储存起来作为牲口过冬的粮食。风吹草低见牛羊是无缘一见,可草原的美又怎可被局限在特定的季节?
车开在草原公路上,前方的路笔直望不到尽头,两旁是温柔平坦的金色草地。一公里,前方没有尽头;十公里,前方仍然望不到头;一百公里、两百公里,也许路的尽头在天边。草绵延到视线的最远处,除了阳光照在云朵上投在地面的巨大阴影会随着太阳的轨迹缓慢变化外,草原更多是静止的、停顿的。在路上,会想到很多:关于永恒关于人生。这些充满哲理的词最后汇成一句话:“这他妈要开到什么时候?”
沿着边境公路,额尔古纳河在左,祖国在右。边境哨所与俄罗斯的哨所对峙而立,相距不过数米,也许在最漫长的寒冬里,守望相助惺惺相惜才是主题。爬上路边的山头,遥看西伯利亚,不知那里有没有一道北境长城抵御严寒。
12年第一次去纽约,瞭望大西洋,相机定格,从此难忘。没想到5年后的呼伦湖竟让我如故地重游一般。波光粼粼没有尽头的水面,云朵逆着西斜的光,天那么高,时空一瞬间乱了方向。
我还想继续一路向北,开到最北的地方,去大兴安岭深处探访最后的猎人,寻找迷失的驯鹿。成吉思汗、女真……内蒙的历史变迁便是半部中国历史。遗憾我只能向南折返。然而,探索难道不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