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撒哈拉的故事》是在去学校的火车上。火车“哐当哐当”三十多个小时,我找不到比读一本书更好的消磨时间的方式。
本来就是想着消磨时光,我想一个自杀的人,能写出什么有趣的文字。却没想到,出人意料的好看。《撒哈拉的故事》里的三毛是大胆的,善良的,她好像给我们打来了新世界的大门,让我们在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么神奇的存在。她的文字亲和力十足,仿佛不是在看她写的书,而是听她在跟你讲话,跟你聊天,跟你讲故事。
三毛告诉你,沙漠里的人不识字,一个个的都是男尊女卑癌的晚期患者,女性生病了也不去医院,理由是医生是男的,愚昧的让人想笑。
三毛告诉你,沙漠里的婚礼奢侈却让人揪心,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啊,被婚礼折磨的眼眶都陷下去了,莫名的心疼。
三毛告诉你,沙漠里也有让旁观者愤愤不平的爱情故事,那个被骗了的男子,是傻还是执着,冷暖自知吧。可能真的像她书中说的那样:“飞蛾扑火的一刻里,定是很快乐与幸福的。”
三毛告诉你,沙漠里的人都要好几年才洗一次澡,用瓦片刮着层层污垢,污水混着奶水直接喂给孩子。还有丧心病狂的洗里面。
此时的三毛一定是热爱生活,好奇心十足的,就连诉说着封建落后的不幸也是用一种轻松的笔调。所以初来撒哈拉很用心的装饰租来的住处,虽然上面还是总是掉下来羊。总是用一些奇怪的方法给别人看病,胆子大的不得了。她告诉荷西,他吃的是“春雨”,用黄瓜代替笋。。。。。
很多人因为一本书,爱上一座城。看了沈从文《边城》,想去凤凰古镇;看了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想去长白山;看了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想去莫高窟,都江堰;看了《撒哈拉的故事》同样会爱上这片沙漠,想要去看看三毛笔下的模样,一如当年三毛看了《国家地理杂志》后的奋不顾身一样。也有人感动于三毛和荷西差八岁的爱情,觉得幸福的婚姻也大致如此了。然而,我觉得整本书最大的亮点,是三毛的母亲,那个从未出场,总是被一笔带过的女人。她总是给三毛寄各种各样的东西,告诉三毛,你缺什么,我给你寄。她和所有的母亲一样,为孩子操碎了心。三毛所有的随心所欲爱自由流浪,是因为有母亲这个靠山吧,她一定是很爱她的母亲的,你看她把母爱秀的这么低调含蓄。
我想起我上大学的时候,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买了个电饭锅,在寝室弄了个小厨房煮个粥,下个面条什么的。
我的母亲忘了让我听老师的话,纵容的买五花肉,切条,熬成肉渣,把肉渣和油一起装在玻璃罐子里,让我带回学校。下面的时候挖两勺,再放几片菜叶子,打个鸡蛋。再看个连续剧或者综艺什么的,边吃面,边看电视,惬意的不要不要的。
今年是我离家的七个年头,每次临出发的时候,我的母亲恨不得把家搬给我,我用要一再拒绝拒绝在拒绝,才能拉着鼓鼓囊囊的箱子出门。七年,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不讲方言的环境,可我怀念的还是家的味道,总是隔个两三天就要打电话回去,可能我注定比较粘人,注定不能像三毛一样,从台北到德国,从撒哈拉到美利坚,把自己的一生书写成传奇。
也许是因为在火车上,给《撒哈拉的故事》更多了一点颠沛流离的感觉。我为之前的愚昧感到无地自容,我开始喜欢上了三毛,喜欢上了这个漂泊在异乡的灵魂。其实不管她漂泊到哪里,总是有家的寄托,如我们千千万万个人一样。小的时候,总想着快点长大,快点离开母亲的唠叨。可是越长大,越恋家,也只有在母亲哪里才可以厚脸皮的说,我还是个孩子,才可以寄托一下流浪的心。
我想,所有的外婆定都是红拂,不然怎么每个母亲都是有三头六臂,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