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愿

文/新晴

我生日那天,老弟一家特地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下午陪我逛天安门广场、中山公园。白天,太阳无心工作,懒懒地挂着,冷冷的白光叫人有点担心,广场和公园里人们的热情丝毫未减,摩肩接踵的,黑压压的观者背影强势地占领照片背景。这种特殊的庆祝方式,倒也热闹。

晚上按理说应该我请客,结果还是老弟做东,叫上姐姐一起,进餐馆搓了一顿。我不会点菜,把菜单推给他们。菜品冷热搭配,荤素适中,粗细均衡,他们开心地讲述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互相打趣,感觉每道菜都比平时美味几分。我夹一片蔬菜,挑一根粉条,他们嬉笑打闹,我吃得津津有味。

亲人在侧,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出门在外,每逢佳节倍思亲,独自看时间走过生日更觉凄凉,好似被抛弃的旧物,纵有彼时美好时光,也是遭遗忘的不奢求捡拾的。当初,刚来帝都不久便逢生日,又不好告诉新结识的朋友,唯有自己心里看着日历,心心念念地等父母亲人旧相识能道一声“快乐”。午餐自己在食堂饭,默默地等下午、等晚上。无果。第二天,打电话给爸妈,说我都忘了昨天是生日,还一直上课,好在中午有一碗面。第二年,新朋友也成了老朋友,朋友有一张阿狸的明信片,见我喜欢就送给我。我说:“晚上请你吃饭。这是我的生日礼物。”第三次,跟老弟在外用餐,收到他们送来的生日红包,看大厨现场表演如何处理烤鸭肉,尽管是邻桌客人点的菜,我们没有一点歆羡,不屑地扔一句“太腻”。

生日蛋糕已经缺席很多年了,没有吹蜡烛,没有生日歌,也免了切蛋糕。其实,从来不曾缺少许愿的环节和形式,谁说愿望必须要在生日烛光中熠熠闪耀呢?

第一年:愿明年能收到生日祝福。

第二年:收到生日明信片,愿明年不是一个人过。

第三年:有兄弟姐妹相伴,愿明年能和爸妈一起吃烤鸭。

“人能有愿,如花之有蕊,烛之有焰,大地之有轴序,该是件极幸运的事。”我的愿望都在一点一点实现,可不是幸运吗?我不过平凡人,过着平凡日子,因了愿望,而给这365页生活加了一些有颜色有光泽的书签,提醒我们今天不复是昨日,明日更有期盼。不必许愿世界和平,不必许愿天高地远,也不必青春永驻,也不必碧水蓝天,此去经年,不过是顺其自然,“凡有翅的让他能飞,凡有鳍的让他能游,凡有脚的让他行走,凡有气息的让他呼吸,凡有生命的让他自由”。

未来,我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心愿,许在生日,许在平日,在生日实现,也在平日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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