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厨房做饭,先生睡眼朦胧走过去:你儿子来信息说今天是情人节,让我给你说些好听的话……”
“奥?我竟然忘了今天是情人节!说吧……”注重仪式感的我,第一次忘记情人节。
“说什么?”先生问。
“儿子不是让你给我说好听的话么?”先生是个不会说情话的人,我用几十年的日子证明这一点!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先生每次都这样转移话题,屡教不改。
“破天荒你先和我提情人节的日子,我觉得你已经在努力改变了。我心领了!”
我们各自坚持了几十年,分分合合,打打闹闹也没有能改变对方。在先生这次大手术之后,彼此终于都选择了妥协。他妥协于我的各种矫情和任性,我妥协于他的各种疏漏和执拗。
中午他炒菜,我烙饼,一幅夫妻和美图,想想好像也是第一次。“今天表现不错呀,不过你还是没有表示呀?”我就是这样,即使生气、哭闹也要走完每一个节日的程序,不过这次缓和了很多。
“怎么表示?我给你一万块钱吧!”
“好呀好呀,今天你发工资,反正怎么都是我的,就当你给了我情人节礼物了!”疫情防控期间,再逼迫他出去买礼物是有些过分。
午饭过后各自休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下午4:00左右,我的另一个手机闪了一下,有转账过来,9000,正好我在写东西,未理会。过了半个小时,先生推门进来,“你没有收到信息么?”一脸的期待,像一个考了100分期待表扬的孩子。
“收到啦,不过为什么不是你说的一万呢?”
“我这个月有事,留了点钱。”
“我要是你呢,就发个8888或者5299什么的,钱也给了、不好说的话也表达了!”
“对啊,这样还可以少给你钱”先生恍然大悟的样子,“还可以给你2121更少一点”。老婆是不能教男人怎么哄女人开心的,忘记年轻时哪个大姐告诫我的,也算自食其果,活该先生不会哄人。
喝水的时候我顺便给他端过去一杯,“你这是第一次给我端水来吧?都是我给你倒!”看了吧,报应瞬间来了,“好听的话还没学会说,先学会矫情了?”我斜眼看他。
“你越来越漂亮年轻了,和18一样……”他站起来,很正经地说。我刚喝进一口水直接喷出来……
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间看书,他又用手机听郭德纲的相声,声音大得隔着一个房间都听得到!我忍了一会,看在9000元钱上又忍了一会儿,还是冲了过去,“大夫怎么交代的,你还在恢复期呢!老是不听话这么犟怎么办呢?!快睡吧!”
“我只是想让你过来和我说几句话,我会改变的,晚安,情人节快乐……”
“嗯嗯,快睡吧,大夫嘱咐你要早睡的!”
我把声音放柔了许多,转身关门时,已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