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以后,回想现在。——致未来
万万没想到,事情似乎还有挽救的余地。我在不同学年的不同阶段所挂掉的两科居然可以在同一学期同时重修,算是于我个人意义上的一次“小清考”了吧(2018年教育部是取消了清考制度的,恰好是我刚入大学那一年,我当时甚至没有去过多的关注,我认为这跟我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可现实就是这么的戏剧)。
srtp没有做出什么东西来似乎后果也并不是很严重,虽然没做出来什么东西,但是这个项目结题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一直以来我似乎都陷入到将恐惧无限放大将后果无限严重化的漩涡之中,自己吓自己倒真是可笑。这个行为本身可笑,我自己也可笑。但冥冥中我觉得我是摆脱不了这种状态的。不过说实话,我将某些事情的后果想的太严重,反而当现实来临时有一种惊喜的感觉,就像大雨初霁后的那种惬意。
我现在似乎对我的生活又充满了期望,但我现在却仍是无所事事。我想做的很多,又无从下手。我明白,要踏出开始的那一步,从小事做起,从一点一滴做起,但我总觉得自己仍就是缺了什么东西。
暂且不去想这些了。
回想从去年10月开始的那段焦虑又无助,彷徨又不安的那段时间,除了荒谬与虚无,我确实想不起来什么了。但当今天我再一次围绕着宿舍楼下的无名湖漫步,内心忽地盈溢出不可名状的感激。
看着那或平静倒映着楼景,或微漾中折闪着灯光的水面,看着那青黄交接、零星散布着几棵芭蕉、棕榈、铁木、还有不知名的树木的草坪,借着昏黄的路灯,借着电车的驰鸣,忽然就有了热泪奔涌的冲动——那些午后、那些夜晚,这里曾是我最私密的港湾。我可以放心地把脆弱的、疲惫的内心寄托在夜空下、微风中,倚靠着敦实的不知名的树,将屁股深埋进枯黄泛青、干燥仍有韧性的厚实草皮,甚至没有绿豆大的红色小蜘蛛、通体红得透光的小蚂蚁爬上我的裤管、鞋尖,也许他们还爬上了我的衬衣、外套,我任其摆布,心无杂念。
我看着微漾的湖面,像是看家里曾经养过的狗们的眼睛,像是24重人格的比利在与鹿对视,周遭的一切化作炫影扭曲急转——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了,静静地对视——我从不敢也不会与人对视。
我看向草坪。我想起一种颜色,鹅黄色。我不能确切地描述出这种颜色,但她足够美好不是吗(请允许我用“她”)?朦胧着,富有生命初绽的质感。她不是这片草坪的颜色,但这片草坪让我联想起这种颜色并沉浸其中。我感激涕零。
今夜,又绕着这湖兜转了两圈。有人躺在草坪上,也许他也遇到了烦心事吧,也许他只是想放空自己,被自然包裹;有人坐在湖边的斜坡上,戴上卫衣帽,划动着平板,或学习,或消遣。仰望夜空,月明星稀,天高云阔,顿觉好久没有抬头看夜空了——缺一刻到晚八点钟,夜是紫黑色、深海蓝,云是酡红色。
是忧郁的色调。
Mélancolie ,昨天刚刚临时起意学习了三个小时的法语字母发音,加之对给自己起名字有着信徒般的无名狂热,且以此为自己的法语名字吧!
愿自己终能活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