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
一
地点:C市某别墅区某栋别墅内
人物:范陌（男，约60岁左右）
许青风（男，约30岁左右）
两人的关系:处于保密阶段，往下看
（两个人踏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沉重且有规律）
你叫……许青风？（苍白却不失稳重）
是的，范先生，你叫我青风就好了。（有些拘谨）
坐，青风啊！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明白吗？
好……好的，范先生。（拘谨继续）
（坐到沙发，沏茶，以及茶杯的碰撞声）
来，尝尝看，这茶味道怎么样？
（大口喝茶声）
青风，你妈妈……现在好吗？
（迅速放下茶杯，一本正经）范先生，事实上，三十年来，我从未见过我妈，还有……你。
是啊！（长长叹了口气）当年犯下的错误，如今想弥补也早已来不及了。（感叹）
孤儿院枯燥的生活，不是每个人能体会的了的。
直到昨天，青风，直到昨天，要不是你妈妈打电话来，我都不知道还有你的存在。当年离开你妈妈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告诉我。（无奈的惋惜）
她就站在公司楼下，双眼怜悯的望着我，一直望着我坐上车，可她还是望着我。范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下车，走向了她。我……我本可以当作没看到，开车就走的。但是我没有，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我，连选择的余地都不给。
你母亲就是这样的人。（沏茶声）
我想说的是，为什么三十年了，她才来找我？在我最需要关爱呵护的时候，她……还有你，范先生，你们在哪？（喉咙哽咽，委屈）
青风啊，不愉快的往事就让他过去吧！既然你妈妈叫你来找我，你就把这儿当作家吧！回头我叫阿春把楼上的房间收拾出来。
不用了，范先生，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今天来的很突然，我还没想好该怎样告诉我的妻子和孩子。
男孩女孩？（小兴奋）
她叫灵灵，是个女孩，三岁多了。
女孩好啊！本以为我会孤独的走完这一生，想不到我还有个孙女，哈哈哈哈（特别高兴）好啊好啊，老天还是可怜我的。
范先生，您……您一直单着？（不太相信）
你母亲是我最爱的女人，除了她，我是不会再想其他女人的。（让柔美的背景音乐播放数秒）来，把那些不愉快的往事都抛到脑后，咱吃饭。（特别兴奋，特别高兴）
（起身，两人的脚步声，椅子挪动声）
阿春，开放！
（远处传来佣人阿春的声音）好勒，范爷爷，马上来。
二
地点:C市某别墅区某栋别墅内
人物:范陌（男，60岁上下）
许青风（男，30岁上下）
两人的关系:继续往下看，仍然保密
时间跨度:数天之后
（隐约有医院仪器的嘀嘀声）
（来回忙碌的脚步声）
范先生，你……你这是……（十分不解和疑虑）
（有气无力，生病）你来早了，青风。
不是说九点吗？
有必要提醒你，我虽然是个糟老头子了，但记忆力还没衰退到连昨天说的话都给忘了。是十点，我说的是十点。
对不起，范先生，我打扰到您了。（义无反顾的拘谨）
不不不，是我的错。（喘几口气）想永远瞒着你的，但还是被你看到了。我呀，就靠这东西活着。（拍拍仪器）
范先生，您……什么病？（担忧）
也没什么。（乐观）肾衰竭，有好几年了。
肾衰竭？不是……可以换肾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的。你知道，那么多人都在等着肾源救命。可是，可是肾源哪有那么多啊！老挂在他们嘴边的，就一个字——等！除了等，还是等。
那么，范先生您……（被打断）
诶！该改口了，我知道你心里多少还在记恨着我。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能喊我一声爸吗？
（无语良久，咽口水声）
不强求，青风啊！我不强求你。你也看到了，我有私人医生，而且是全国最权威的专家。我有信心等到属于我的肾源。
对不起，范先生，请您理解我的心情。
呵呵，孩子，不要自责，更不要内疚。说不底，是我们欠你的。（拍肩膀声）
（医生走过来）范老，您好好休息，我们这就回去了。
阿春，阿春，送送肖医生。
好勒，爷爷。（清脆带点可爱）
（远去的脚步声，并伴随关门声）
终于走了，他们在，我什么也干不了。没办法，我是病人，他们是医生。病人得听医生的，哈哈哈哈……
范先生，我看今天咱们还是别去钓鱼了吧！
去！必须得去。（坚定，不容置疑）钓鱼是陶冶人的情操，又花不了多大力气。年轻人，可别瞧不起老头子哦！（非常开心）
三
地点:C市人民医院
人物:范陌（男，60岁左右）
许青风（男，30岁左右）
两人关系:你猜到了吗
时间跨度:数月之后
（寂静的医院里，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人声）
（年轻的女护士）请两位躺好，马上就要为两人做手术了。
（女护士离开）
青风啊，你真的想好了？
爸，您别在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
唉！（长长叹气）真不敢相信，救了我一命的，居然会自己的亲生儿子。
爸，您不用担心我，医生都说了，一般正常人捐出一个肾，只要另一个肾是健康的，就不会影响生活。爸，我没事的。
（数秒后，推动声，手术声）
四
地点:C市人民医院
人物:许青风（男，30岁左右）
陶莹（女，50来岁）
两人关系:往下看
时间跨度:术后一天
（身体虚弱，许青风低声自语）我……我这是在哪？哦，看我的记性。（挪动身体声）爸，爸呢？
他走了。
走了？什么走了？你……你是？（恍然大悟）是你！
对不起！（哭声，低泣）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虚弱无力）
是他要我冒充你母亲的，是他让我来找你的。我抵抗不了钱的诱惑，对不起！（隐隐低泣）
你……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想大叫，却叫不出）
等待肾源是件很漫长的事，当他得知你有他最匹配的肾源后，他找到了我！（拉开手包的拉链声）你是你应得的，实在对不起了。（哭着迅速跑开）
不——（大声尖叫）谁要你的臭钱，你这个骗子，大骗子！
（激烈的辱骂声，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久久不散）
2017.1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