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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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腊梅花开了

            (一)

  院子里,腊梅花开了,远远地就传来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我信步走向梅树,抬头仰望,却见今年的腊梅开得有些不同寻常。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腊梅。听母亲说, 这株腊梅是二十五年前刚搬进这所老宅的时候,父亲为我栽种的,如今已是枝繁叶茂,几乎占了小半个院子。每年腊梅花开的时候,叶子都已凋零,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总觉得有点孤单。今年,却有点特别,树上叶子虽然多已衰败枯黄,却仍眷恋着生育它的这处巢穴,久不愿离去,还顽强地挺立在枝头;也许是不忍心新生的花朵儿孤单寂寞,想再多陪伴叮咛一程?冷风拂过,树叶婆娑起舞,带出一阵醉人花香,好似花与叶在悄声低语,情意绵绵。看着看着,我竟像着了魔,眼睛感觉有些湿润,喉间一股酸涩往上涌,鼻子酸酸的,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一个声音在心中呐喊:“爸,我想你了”。爸爸,我真的好想你啊。

        父亲十九年前罹患肺癌去世,当时才六旬有余,是个布衣才子。初中时,因为绘画方面表现出的杰出天赋,让班主任老师一次次登门拜访,劝说我奶奶同意学校保送他上美专深造。无奈家里经济拮据,听母亲说,父亲上学时就多次因为吃不饱饭而饿晕在课堂,最后只能放弃一生的梦想,随着大跃进大军浩浩荡荡的洪流,进厂当了一名工人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虽因口吃不善言辞,但却有一双灵巧的手,能写出一手好书法和一篇篇犹如神助般的妙文佳作,因此父亲在厂工会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他还能利用木块、硬纸板、棋子等各种废弃的边角料,翻云覆手间就做出一件件诸如飞机、卡车等精美逼真的玩具,让我们姐妹俩玩得不亦乐乎,爱不释手。我小时候从来没花钱买过一件玩具,但一直有玩不完的玩具,让身边小伙伴都羡慕不已。父亲的歌喉也让我心生无限的羡慕嫉妒爱,每次听他动情地唱起那首他最拿手的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就感觉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心不知所属。我暗自揣测,母亲当年应该也是被父亲的歌喉深深打动吧。

        我知道,父亲走得有多不甘,不甘心满腹才华没有充分发挥。父亲走得又有多不舍,听树叶沙沙作响,分明述说着他对家人的无限牵挂。

        然而,从记事起,我就对父亲有诸多误解。我觉得父亲喜欢妹妹不喜欢我,因为好多次我们姐妹俩同时扑向父亲怀抱的时候,父亲总是选择推开我而和妹妹玩得热闹。我很委屈又很自卑。我变得越来越内向。

        稍懂事后,我对父亲误解更深。我的母亲很强势,在我的记忆里,父母的争吵像梦魇一样陪伴着我从童年走向少年。每次深夜熟睡中的我,被父母争吵中掺杂砸东西的剧烈嘈杂声惊醒,恐惧地只能把头深深埋进被窝,瑟瑟发抖而无奈哭泣。小小年纪的我开始失眠,在孤寂漆黑的夜里,睁着眼睛整夜整夜呆呆地望着屋顶出神并默默流泪。每逢六一或节日,看到小伙伴们开心快乐,嬉笑玩耍,我也会触景生情,生出无限伤感,偷偷地别过头去暗自垂泪。因为动不动就流泪,于是有人开始直呼我为“林黛玉”。我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罪于父亲,觉得父亲太自私,不顾家,由此对父亲怨念更甚。


        开始理解并改变对父亲的看法,是在我结婚前后的那段日子里。一贯任性强势的母亲按照她独断专行的做事风格,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强行干涉,引起我老公强烈不满。我选择站在老公一边,为此母亲和我大闹一场,扬言不参加我的婚礼,要和我断绝关系。婚礼那天,看得出母亲是被我父亲硬拽来的,所以一直板着脸不和我说话。按照苏州当地的习俗,女儿出嫁后的第三天要带着新郎一起回娘家吃团圆饭,俗称“回门”。可想起母亲婚前的胡闹,我又犯难了……就在这时,敲门声响,是父亲来接我回门了。我说:“妈不是说“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和我断绝关系了吗,”父亲嘿嘿一笑,对我说“哪有什么泼出的水,瞎说。女儿不断娘家路。回去吧,你放心,你妈不会再闹了。”

        “女儿不断娘家路”。一句话,顿时让我忍不住热泪滚滚,哽咽难言。原来印象中一直唯唯诺诺的父亲,在我的面前,瞬间高大起来。

               

                  (二)

       

          父亲很忙。一年365天,好像天天如此。我一出生就是爷爷奶奶带着的。听母亲说,刚生下我那会儿,父亲每天最多给坐月子的母亲买一副大饼油条放在床头,就出门上班去了,从不曾请过一天假在家服侍母亲。我印象中年年被评为先进的父亲,上班一辈子,从来没有请过假。

        幼年的我,坐在一部老式的木制童车里,陪伴我最多的除了爷爷,还有家里养了多年的那只黑白大花猫。平时,我是极少能见着父亲的。偶尔见父亲下班回家,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吃晚饭,经常是吃不到一半,厂里又有人来把他叫走了。再后来,是越发地忙得不行了,经常半夜有人敲门把父亲叫走。留下母亲咬着牙抱怨:“叫,叫,让你们叫,哪天搬到铁路旁边去,看你们半夜再来叫。”没想到,此话竟一语成谶。那一年我五岁。只感觉外面很乱,世界好像变了,变得和原来大不一样。

      的确是变了,十年动乱开始了。大街上,到处都是穿绿军装戴红臂袖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红本本,吵吵嚷嚷地在街上跑来跑去。我记不得有多久没见到父亲了,还有爷爷、母亲和妹妹。我的亲人,好像一夜之间,都在我面前消失了。城里开始武斗了,奶奶独自一人背着我跑到了横塘乡下亲戚家。

        再次见到父亲是半年以后,父亲看上去很疲惫,几乎都不说话。母亲带着妹妹也回来了,也是虎着个脸不说话。母亲是回来搬家的。爷爷也回来了,只是每天胸前都要挂个大牌子,站到小学校门口的小广场上低头认罪。我偷偷地跟在后面,看到一群半大的孩子,围着低头站着的爷爷扔石子。我气愤不已,奔上去就要推开那帮人,爷爷斜眼看到,吓得拼命摆手制止。后来我才知道,爷爷被打成了四类分子,天天被揪斗。父母也被关进学习班,天天挨批写检查。学习班出来,母亲被安排去了五七干校劳动学习。

      搬家的第二天,母亲带着妹妹走了,父亲来接我回新家。我离开爷爷奶奶,开始每天坐着父亲的自行车上幼儿园。

每天上幼儿园都要走过的那座桥


        新家很简陋。房间角落里放着那张父母睡了多年的片子床,床尾搭了一张木板小床。那便是给我睡的。

        冬天起床始终是件痛苦的事。天才麻麻亮,父亲就忙开了。生了炉子,先烧好两大瓶热水,再煮好稀饭,便来叫床。我磨磨蹭蹭起来洗漱好,可摸着长长的发梢梳头时,手就冷得不利索了,父亲看见,拿过梳子就给我编发辫,看着镜子里父亲轻柔细致的动作和编出的一条整齐漂亮的大辫子,一股暖流从我的发梢流遍全身。我这当爹又当妈的父亲啊,你太辛苦了。


      (三)

        在我的认识中,父亲是无所不能的。有一只跟随了他一生的铁皮箱子,收藏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东西,诸如电笔电线、万用表、老虎钳,螺丝刀,榔头,锉刀等等。家里无论什么东西,穿的鞋子,桌椅板凳,电灯电线,坏了他都会修,衣服破了也能补,不仅如此,父亲做家务也很麻利,还烧的一手好菜。在我小小的世界里,父亲就是我的天,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父亲在,天就塌不了。

        有一次我贪玩,偷偷拿了父亲铁皮箱里的铜线,和邻居家小伙伴做玩具玩,我们把铜丝抽出来,做成一束束五彩缤纷的花束。父亲知道了,气的要打我。看他的手高高地扬起,同时还说着:“看我不打得你半死半活”。把我给吓得一个劲往屋里躲,可最后怎么也没见他手打下来。我于是抬眼偷偷看,却见他忍不住地在笑呐,靠,原来是吓我!从此我知道,父亲不会真的打我,他那句“看我不打得你半死半活”成了他吓唬我们屡试不爽的口头禅。我慈祥能干的父亲,你在哪里呢?你知道女儿想你吗?如今我流泪写下这字字赘言,你能听到我笔尖流淌的思念和呼唤吗?

        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这么温馨。可好景不长,母亲回来了,我们又搬家了。这次真的如母亲所言,我们搬到了山塘街半塘临近白姆桥附近一个叫潭子里的地方,离铁路很近,尤其在寂静的夜晚,火车呼啸而过的鸣叫声清晰刺耳。伴随着火车的鸣叫声,悄悄降临的还有父母无休无止的争吵声。

   

纸船,放飞童年的梦想

   

        (四)


        父亲变得很懦弱,下班回到家,就开始一声不响地洗衣、做饭,几乎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 。忙活完了,一个人坐在客堂的方桌前,看书看报,还一个劲地抽烟。我不记得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但我知道父亲的烟瘾越来越大,每天的烟也越抽越多,甚至经常做家务时嘴上还叼着烟,为此没少遭到母亲的嫌弃和责骂。

      父亲确实很懦弱。母亲似乎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就会生厌,又好像对搬家情有独钟。所以总是不厌其烦地换房、搬家。母亲是很能自来熟的。每次搬到一个新的住所,没几句话功夫就会和周围邻居熟络得无话不谈,恨不得立刻拜把子认亲戚。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过多久就又开始闹矛盾,直至吵得不可开交。这时候最倒霉的无疑又是父亲,因为父亲不愿意站出去帮腔,每次和邻居吵完架回来,父亲就成了她的撒气桶。

      2005年,我经历了人生中的又一道坎。在老公去世整整十年后,我失去了生命中第二个至关重要的男人——我的父亲。记得那天回家,父亲告诉我,最近总感觉手臂牵动胸口疼痛,去医院拍片后医生要求住院治疗。父亲说:“我要是去住院了,每天谁给你妈做饭吃?”听着父亲的话,我眼前一片模糊。辛苦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大大小小的事,为家里每一个人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他自己。拿着父亲的X光片,我找了医学院的同学,结果却似五雷轰顶,让我一下子愣在当场:肺癌晚期,而且已经无法手术。

        我本来是瞒着父亲的,可父亲还是知道了自己的病情。父亲戒了烟,开始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母亲也好像突然变了个人,每次陪着父亲去医院检查化疗,家里一下和谐温馨了,也听不到母亲的抱怨和责骂声。

     

        (五)


        父亲是个要强又极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 每次化疗, 他都拒绝我们开车接送,坚持自己走着去。老天爷偏偏和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由于肿瘤压迫中枢神经,父亲下半身完全瘫痪了,不得不住进医院。这是令他最无奈且难以忍受的。很难想象父亲是怎样在这种心理和病痛的双重折磨中走到人生尽头的。还记得晚期病床上的父亲,疼痛发作的频次越来越快,每一次剧烈发作,都会痛的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地往下滚,枕头被褥湿了一大片,愣是没有叫一声。我看得心如刀绞,央求医生给父亲打杜冷丁缓解痛苦。看着病床上皮包骨头瘦骨嶙峋的父亲,我的记忆如泄洪般奔涌而出。这还是我那个挥毫成书,出口成章的父亲吗?还是那个知识渊博,妙联趣对信手拈来的父亲吗?还是那个和我对弈厮杀,让我车马炮还能稳操胜算的父亲吗?


      曾记得小学时,用归一法演算的算术作业我不会做,灯光下,父亲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我;还有多少个夜晚,吃过晚饭,我和妹妹围着父亲,猜灯谜玩接龙,还听他讲趣联妙对轶事。还记得父亲教我骑自行车,追着车扶我,累得满头大汗。看着父亲已经有点花白的头发,我心中忍不住叹息:“父亲老了”,除了工作,他把精力都花在了这个家里。小学五年级,我突然对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父亲给我借来了一套历史学家范文澜先生编著的《中国近代简史》,竖排版繁体字的,我半蒙半猜地硬是啃下了这本书,也借此学会了繁体字……看着病床上父亲全白的头发,这都是为我们熬出来的啊。

      我知道父亲去世前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走得安详,因为在住院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和我母亲说了很多话,也许这是他们这辈子说得最多最贴心的话。他最放心不的也是我母亲,他说母亲脾气不好,爱得罪人,但是人不坏,家里都是靠她撑着,要我们一定照顾好母亲。

      整理父亲遗物时,我们发现衣柜里,平时给他买的新衣服,他几乎一件都没穿,有的甚至连包装都没拆封。父亲的话语又在耳畔回响:“哎,你们都不要给我买什么东西,太浪费钱了。赚钱不容易,衣服我都有得在穿。”我们忍不住又一次落泪了。哎,我节俭了一辈子的傻父亲啊,你这让我们情何以堪?


      一阵冷风吹过,掉落几片枯叶,抬眼望去,枝头腊梅开得正盛。我突然觉得:父亲不就像这株芳香四溢的腊梅花吗?他从不邀功争宠,逐名钓誉,一辈子只是默默地工作,他冷艳孤傲,不慕虚荣,总在最冷的枝头,孤独地绽放,默默地吐露芬芳。他就像枝头绽放的花朵一样,不与百花争颜色,只留香气满乾坤。父亲,其实不管你争或不争,你始终是百花丛中最亮眼的那一朵,花开热烈,香高久远。

      腊梅花开了。今年的梅花开得的确和往年不太一样,有树叶的陪伴,它终于不再孤单,也不再如往年那般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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