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丹心登仙阁，正邪两立劫难生
眼前这位老者，头发眉毛长须皆是雪白，身形挺拔，眼神和善亲切，慈眉善目的外表下，凌天统隐隐感受到了一股如利剑般的气势，仿佛只要冲上去就会被撕成粉碎。但是，此时的老者双手背着，没有丝毫要攻击的样子。
“老人家，既然人都死光了，我们就想走了。”一休甚至来者不善，想找个借口跑掉。
“且慢。”老者轻举手，凌天统和一休的腿就像陷进水泥之中，无法动弹。
老者手势一放，两人立马如释重负。
“他不像是要杀我们灭口啊？”一休小声地说。
“我确实没打算杀你们。”老者回答。
“他怎么能听得到，这么小声。”一休再次压低了声音。
“我自然是能听到。”老者微笑。
“他会读唇！”一休再把声音压低，手还当着嘴巴。
“我不会读唇。”老者还是笑着，没有丝毫动作。
“读心？”此时的一休放开声音说。
“不会。”
“你是神仙？”
“不是。”
“土地公。”
“土地公也是神仙。”
“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神仙。”
“哈哈，虽然你这小和尚嘴碎，但是人还挺聪明的。我知道，你是想给你的好朋友拖延时间，好找出我的破绽是吗？”老者被一休这么东带西跑，却也不恼。
没错，眼前这位嘴碎话多的小和尚，是天华寺方丈圆测大师的唯一弟子，取名一休。凌天统小时候跟父亲拜佛时认识了这位聪明的小和尚。两人从小就生活在一起，小时候逃出宫外玩耍，遇到危险，一休就会拖延时间，让凌天统有时间想出解决之法，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身旁的凌天统一直一言不发，凌厉的眼神一直紧盯着老者，但是对面这位稀松平常的老者，在他看来全身都是破绽，好像有一百种方法杀死他，但是，那股若隐若现的气势让他不敢妄动。
“呵呵，不要这么如临大敌，我不会是你们的敌人，至少现在还不是。”老者说。
“还不是？那怎样才是？”凌天统丝毫不让。
一休有点急了，这不是搞事情吗？连忙给他使眼色。
“呵呵，这是或不是，取决于你。”老者说。
“我？一休，你先走。”知道老者的目标后，凌天统让一休先离开，毕竟凶险未卜，凌天统不想连累一休。
“好的。老人家，我先走了，有空找你喝茶啊。我这兄弟啊，他人不错，就是。。。。”
“滚！”老者也有点受不了这种聒噪。
一休知道利害，赶紧出去，房间里就这剩下凌天统和这位白发老者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从我出现到现在，你都镇定自若，明知不敌也不怯懦。那小和尚虽然聪明，但不如你，果然是丹心选择的传人。”老者仿佛对凌天统很是满意，“可惜。”老者话锋一转，“正邪不两立，可你体内正邪两立，亦正亦邪，未来难测。”
“丹心？正邪两立？”凌天统不明所以。
“既然有缘相见，你可愿与我同饮啊？”老者彻底放下了威压，凌天统顿觉一身轻松。
“好啊，这登仙阁风景优美，酒水香醇，小子叫人准备。”感觉到老者绝非恶人，凌天统自然也不再剑拔弩张，可以与如此强者对饮，也是一场机遇啊。
“哈哈哈哈，我不喜欢这里，世俗下流、乌烟瘴气、都些是听风投机、附庸风雅的俗人。走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跟你也有点渊源。”
“哪。。”没等凌天统把话说完，老者便抓起他往窗外跳出去。
好轻工！老者一手拎着凌天统，单腿轻点，在屋宇之间飞驰，向着天华峰飞去。
不，这不是轻功！凌天统发现，这老者一直腾空滑翔，完全不需要借力，就这么，凌空飞翔。
“前辈，您这。。。”
“到了。”两人轻轻落在了天华峰的顶端。
登仙阁至天华峰少说也有五十里地，且不说这距离遥远，光是天华峰上千米的高度，也不是片刻之间能到得了的，而且手里还拎着一个少年。这老者绝对不简单。
“坐吧。”老人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盘腿而坐，丝毫没有什么大家风范。
“好。”凌天统倒也干脆，学着老者席地而坐。
“拿着。”老者递给凌天统一个小葫芦，自己端着个大葫芦喝了起来。
“好，前辈。。”看着老者正喝得开心，凌天统也不矫情，“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好酒！”凌天统年纪虽小，但从小就是一个小酒鬼，无酒不欢，但是酒量极好也懂得控制，凌荣也没有多说。这酒入口如绵如丝，入肚之后，酒劲不是直冲脑子，而是带着一股热流蔓延至四肢。
正当凌天统品尝着美酒时，突然心口一阵剧痛，那种灼烧的感觉让他紧捂胸口，拉开一看，那个紫色剑纹越发的清晰深刻，感觉要破体而出一样。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凌天统艰难地站了起来。
“听我讲个故事吧，听完你自然就懂了。”老者摆手，示意他坐下。
凌天统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让他坐了下来。而他也感觉到同时有一股暖流包围着自己的心脏，剧痛渐渐消失，方才静下心来，听这老者讲故事。
“这天地之间，分天地、分阴阳、分善恶、分好坏、分正邪。而这些事物往往都是都是对称的，都是相生相灭，但是从不两立。十二年前，我的一个徒弟死于此处。”老者指着悬崖边上说。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他犯的，便是这怀璧之罪。”老人停顿了一下，闷了一口烧酒。“紫殇可曾听说过？”
“你是洪方洪大侠的师傅？”一听到“紫殇”，今日的一切，凌天统便了然了。
“嗯。”老者认可。
“二十年前，武林当中出现了一位实力强劲的新秀，洪方。当时的洪方大侠手执一把紫殇，专杀江湖不仁之人，被武林人士认为未来可成就一代宗师。”凌天统说道，语气中满是倾慕。
“狗屁的宗师。”老者怒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些狗屁的大侠、宗师这些称号害了他。”老者看了看惊讶的凌天统，“没事，你继续说。”
“嗯，十二年前，洪方被佛源寺释法、千手门东方怨以及霸刀等人追杀，后来被暗算，洪大侠毁剑跳崖身亡，尸体和段位两节的宝剑均消失不见。”凌天统说起这段故事，胸前剑纹也是一阵骚动。
“你有一点未说。”
“嗯？”
“洪方死的当天，正是你出生的日子。”老者淡然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凌天统惊讶，这件事未曾传出。
“洪方已死，所有害他的人我也清理了，事情也早已终结。我要说的故事，它的中心，始终都在你身上。”老人说。
“我的身上？”凌天统不解。
“你身上有一颗特殊的心脏。它的名字叫做赤血丹心，这是成圣的标志，也就是意味着，如果你运气好能活下去，你将来就会成圣。”老人有点兴奋，“你要知道，这片土地已经一万年没有人成圣了。”
“前辈，您呢？”
“半步圣人。”老人神情复杂，有的自豪也有点落寞。
“所以，前辈您很快就能成圣？”难怪这么强大，虽然凌天统不清楚所谓的圣人代表着什么，但是老人是实力让他知道，那就是力量的极致代表。
“不，世间半圣多如牛毛，但无一能成圣了。”老人叹了一口气，“因为你的出生。”
“我？”凌天统不解。
“圣人无双，这是世间的法则。”
凌天统懂了，他身怀圣人心，以后必定是圣人，如此下来，其他人就无缘成圣。
“那十二年了，知道我存在的人不多，可为何没人杀我？”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就是你身上的紫色剑纹。如果说圣人心是善的极致，你身上的紫色剑纹便是这世间恶的极致。它的名字叫紫乱。”
“紫乱？紫乱是什么。”凌天统有点吃不消了，这样的信息他完全消化不了。
“紫乱，是上古时期的一位天神，但是它无恶不作，善于控制人心，引发祸乱。后来，不愿人间大乱的圣人，牺牲自己以命斩杀紫乱，并将剩余残魂制成紫殇。”
“紫殇宝剑居然是神魂所制？”凌天统惊讶地说。
“这根本不是什么宝物，这是一件凶险之物。”老人黯然，“当初洪方离开师门，说要斩尽世间恶人，最后还拿了那把紫殇离开，并让紫殇认其为主。最后，洪方将死之际，为了不让奸险之徒得到宝剑，临死前毁了宝剑，放出了紫乱的残魂，当时刚出生的你便成为残魂的宿主，就是你胸前紫色的剑纹。”老人一叹，喝起了酒。“这就是为什么从来没人过来杀你夺宝，因为你的圣人心已与紫乱之魂共存！所谓正邪不两立，而你体内恰恰是正邪两立，等你体内丹心和紫乱都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体内正邪发生冲突，你将首当其冲暴毙身亡，而丹心与紫乱也将一同毁灭。”
“所以，我是必死无疑？”凌天统不相信。他还想着替父亲横扫天下，策马驰骋，完成天华国的统一大业的，他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未必，我此次前来，就是予你解救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