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傍晚的一场阵雨,让北京的初春的乍暖还寒来得比往年更早了一些。脱下了体恤,穿上了毛衣,骑着20码的小牛,仍然觉得春风刺骨。
今天是周五,是10年前最向往的日子,也是最酸楚的日子。
那时候我还在暴风上班,自己的初恋女朋友在西安,每到周五总要被同事们狠狠的虐上一番!大约5,6点的样子,同事们的男朋友、女朋友们,就开始在公司的楼下候着,候着一起去过一个惬意的周末,一起吃一顿美味的晚餐。晚餐之后,再去做一些属于两个人自己的事情。他们的对象是不愿意上楼到公司里等着对方的,一来上去了,费时费力;二来自己不上去,可以催促对方更快的下班。
平时都是加班到最晚的我,这一天我总会早早下班,因为不想看着因为同事逐渐离去变得冷清的办公室,而这种冷清后面,是他们去另一处喧嚣与欢闹。如果我留下,只有办公室的冷清在陪我,如果我离去,路边的鸣笛也可以让我片刻淡忘。
那时的我,最喜欢沿着马路边一直独自的踱着步。公司北边的北航东门是我最喜欢去到的地方,因为从那里可以很方便的进到北航的校园,在20几米宽阔的校园路上,感受着夏日空气中傍晚的余温,看着络绎不绝的学生,在教学楼灯光的照射下,怀念曾经的大学生活,想象自己的她就在身边,就在西安的各个校园里,我们一起逛的岁月。
当走过教室的昏暗灯光,走过学校球场的喧闹,走出人潮汹涌的校门,看到路上携手前行的情侣,自己压抑不住升起无限的渴望。渴望能够像身边的这些普通人一样,在周五下班的晚上,和自己周五也下了班的女朋友,一起在对方的办公楼下见面,一起享受一餐美食、一起在小月河的石凳上坐一会,搂着他的肩膀,轻吻她的唇。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一晃10年过去了,现在自己身边也有女朋友,也有时间,但是却有了和当初完全不同的心境。不再对周五晚上与女朋友约会极其期待,并不是已经经历多了,恰恰相反,由于各种原因,在北京,我几乎不记得有任何一次,在周五下班后和女朋友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约会;
不再感叹路上成双入对的人群,不再对校门口保留踏步进入的冲动,也不在对晚上吃的美食拥有当初的满足感。从躯体到灵魂,似乎都变得更加的迟钝与麻木。如果说美食、美景是因为吃的多了、见的多了,边际刺激效应在变弱。可是为什么大脑对外界的刺激也迟钝了呢?
我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是却严严实实的改变了我,尽管这种改变并不美好。这种迟钝,导致对生活的辨识度也在降低,喜悦、悲伤、愤怒、嫉妒,所有三维的情绪都被二向箔给一次拍平了。虽然简单,却极其范围。
周国平说: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诗、酒、哲学、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终于成一无所用之人,却因此获得有滋有味。
我想自己这十年前后的变化,恰恰是因为自己一直在追求,有用的工作、有用的约会、有用的食物、有用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