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海的两岸,飘满了流年落花的芬芳。人间月半的圆盘勉强的盈满,那条洒满了星辉的河啊,浅浅的,静静的。浅的能看见河底河床的凸凹,静的能听见它那均匀的呼吸。浅浅的河啊,静静的流,流过历史,流过今天,流向与你相逢的那年花开。
那年,那人,入梦,在醒来。那花,那景,含苞,即盛开。玫瑰埋下的情种,那女子飞天的梦,一根红尘的绳怎么也拽不住那昂头的风筝。潜水的鱼轻飘飘的游,水分子的元素化合不了它的声。蒲公英的灵魂,满了,溢了。于是随着风,碎了,散了,远了。夕阳的余温泅渡了暮归的人,我用蜀绣刺你唐国的錦。青花的妩媚偷了红娘的心,我借行楷篆草的气韵描她罗曼蒂克的冢。琵琶的曲调婉转了琴的音,一曲塞外的长笛翻飞着大漠的囧,我在雪山之颠拿雪莲和你,一半盛开一半凋零。愿我那飞舞的瓣,跟随你的方向,飘到你的窗口,飞进你的梦。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我在河畔的柳影里等你。若时间可以封存,若你害怕寒冷,我愿做那油菜花里的蜜蜂,只为守候你梅子黄时的梦。也许,我也会倦,但只要看见蹁跹的天使,我就会浑身来劲,用我的呼吸来引诱风,以便在金黄灿烂的妩媚里欢迎你,拥抱你,亲吻你。
这些天,丁香开的蓝紫,山茶开的热情。睁眼闭眼里,这些花景成点,成线,在成面。记得有个唐国的诗人,拿那时特有的国风写过一首小令。我也想啊,可是,如果故事里没有你,即使我的笔使劲地往纸上摁,也划不出一条文字的痕。曾以为白帆是我的梦,你是我的罗盘,我的风,但可笑的是最初的我居然拖着船在沙漠里等你。偶尔出现的驼峰,我必当作是你捎来的信使,直到那苍凉,稀松的铃声远了,没了,我才明白,心里想的,念的,你还未曾到来。执着如我,还得为你等,无怨更无悔。日落的古琴网了归巢的雁阵。远处可见但不可嗅的炊烟召唤着早出的人。日落月升,裸凉的沙漠格外的冷,甚至有时使我意识迷糊,但只要想到你,我又会做你我都懂得的甜甜的梦。
梦里你微笑坏坏的走来,长而白的裙袂飘到哪里,哪里便是晴天。我则悄悄的,猛地从你背后出现紧紧的地、霸道地抱住你,嗅着你的发香,感受你的温暖,静静的。也就在这时候你最乖,如嬉戏一天累了的小孩儿熟睡时那样安好,那样可爱。这时的我不经意的仰望天空居然发现,在天河的那边,星星也会说话,它们同喜鹊一道在替牛郎和织女把风。只是地上的萤光舞,我跟不上它们的节拍,体会不了它们的期待,触摸不到它们的情怀。但我怀里的你好像能融入这一切里边,嘴角上扬的浅笑,我总习惯性的把含义猜。突然朝阳映红了天边的云彩,更灼热了我的脸,我猛地从中醒来发现你已不在,只有那随风的沙粒把我的思慕和爱恋带出很远很远。
曾设想和你去看香格里拉的云彩,一起去布达拉雪山之颠朝拜,一起去感江南的烟雨,一起去悟敦煌的飞天。可是如果你还不曾到来,我不想拉着我的影子去看海。即便那里只要面朝,就会花开,即便那里有滚滚的波涛,黑色的闪电,即便那里汇聚着我憧憬的一切美好,但如果没有你,我的写意怎么也描不到生活的彩。
有条河的名字叫忘川,我不敢想有一天你我会坐落于它的两岸。那样,我的三生石上铺满的不仅有大片大片的忧伤,更会有没你的遗憾,失落和彷徨。听说弱水承载不起任何重量,真要是那样,我会把我的灵魂和思恋化作一纸鸢放飞到你身旁,因为不管怎样,有你的地方,我心就不会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