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无论人的身体还是见识,思想都牢牢地禁锢在很小的一个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围都是亲人或者熟人,那种束缚的感觉紧紧的压抑着我的灵魂。刷朋友圈,看了那么多的励志鸡汤,朋友、同学们个个都岁月静好,淡雅无争,超然物外,甚至一些激情满满,斗志昂扬,而我还是烂泥糊吾上壁,斯文扫地。
镜子里就影射出我的粗俗不堪。我羞愧,只好是大汗淋漓,战战兢兢
世界杯我最看好的克罗地亚输了,凌晨两点睡不着,爬起来到客厅喝杯酒,狗狗跑过来,于是我俩趴着,跟它聊了很长时间: 对生活的看法和压力,对未来的迷茫和现状的失望……
酒喝完了,深情地望了它一眼,它也看我一眼,,它便死去了
作为朝拜者的一种精神标高,作为一个真切的梦幻,作为心灵世界的永远追求,人于世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惟完成无愧自已使命,惟精神可长存。
有些事现在不去做这辈子都不会在做了!压抑,总要找到一个释放口,走!去一趟仰慕已久的七大奇迹之一~吴哥窟。似乎神秘的高棉的微笑在召唤着我。到那边吼几首,山歌飘过吴哥窟。跟古神灵对话。音乐是无国界的,我相信微笑的千年吴哥窟和当地淳朴的柬埔寨人民能听懂我的歌声。
月光光秀才郎
骑白马过莲塘
童年的歌谣唱出了书香,客家的歌谣唱出了花香
中原的月光带到了南方,唐山的月光带到了南洋
这是我们小时候的客家歌谣《月光光》。这里的南洋就是指柬埔寨马来西亚等等东南亚国家。这首歌谣唱尽客家人多少荣辱史。忆往昔,又不过是记忆,可能很遥远,可能一直都在,客家人只好把故乡放在心里、背着故乡继续流浪到南方甚至远渡重洋到东南亚国家。对于过去,仰望月光,念念不忘。
客家人的性格,大都简朴吃苦耐劳,很少慵惰浮夸之态,保存着古代中原人的风气。崖山之后无中国,但有传闻客家人是最纯正的汉人。在柬埔寨,听说最富有的是客家人,潮汕人。可能信仰不同吧,柬埔寨当地人人信佛教国家相信来世,大都比较懒散。上半年干活,够吃了,就进寺庙,没钱了,再去干活。而且他们死后的财富都捐给寺庙不留给子孙。而汉人相信今生,他们可以日日夜夜操劳,财富留给子孙。
在暹粒卖煎饼的地摊上见到一位客家梅县松口老人,已经是第三代了,她从没回过家乡,见到我就像见到亲人一般,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操着不太流利的客家话:小伙子,我老家松口围龙屋怎么样了?我老家的人怎么样了?
围龙屋演绎着许多的精彩。它承载着那个时代的文化印记,维系着很多客家游子的思乡情怀。文化是血脉,是一个城市的灵魂,是传承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纽带。它仍承载着客家人对自己祖先的追思,对自己文化的认同和自信。这位老奶奶和他们的亲人都一直想回围龙屋看看。
我不敢对他们说,家乡的围龙屋已经拆的所剩无几了。城市化的快速推进打破了围龙屋内几百年的平静,世世代代生活在围龙屋里的客家人也纷纷走出了围龙,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房间和越来越淡薄的家乡情怀。回不去的故乡,记不住的乡愁,让人们心无所依,不知何处是家。
此时有点哽咽,我知道只能用歌声来表达我此时的情感,低头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即用客家话哼了一首《我是客家人》
你往何处去
乡音识亲人
走过千年迁徙的坎坷
一生岁月沧桑的风尘,一生岁月沧桑的风尘
曾经一无所有,尝透苦辣辛酸
漂泊天涯为创业,四海为家求生存
山转水转情不转
带着围楼古老的梦想,捧出炎黄子孙的真诚
捧出炎黄子孙的真诚
大业继往开来,全凭双手苦拼
风吹浮云走万里,树高千丈唔离根
天变地变心难变
我是客家人
可能情到深处,我也被此时此刻的情景感染了,竟然也把自己唱哭了,熙熙攘攘的街头顿时宁静下来。周围很多人驻足而停,有些人在用手机拍照,录视频,估计身边也有一些客家人,老奶奶和旁边一些人都在偷偷的抹眼泪。此刻,我才知道,艺术和音乐是有能量的,可以感染震撼人的灵魂的。
旅行,很多人只是带着身体走马观花。带着身体和灵魂旅行才是真正的旅行。看到各种不同的人,不同的建筑物。不同的风土人情。还有路上的野狗,美食,美女,就像一面镜子,反观内心。俗话说: 以人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当飞机在暹粒机场一降落,看到这种有两个大象耳朵般的建筑物,强烈的视觉冲击立刻就感到来到了一个不同的国度的地方。到了暹粒城区,看到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摩托车,和用摩托车改装的拉客用的四轮车。柬埔寨属于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这里没有一条高速,没有一条高铁。也几乎见不到的士。
高棉的微笑,矗立千年,看尽繁华落日,都与我作笑谈,此刻才知道什么叫放下,释然。
独自坐在这里面的 石台 上冥想,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上午的阳光洒在脸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真想就这样在这坐一整天
断壁颓垣枯树,掩去了昔日的繁华,却掩不住生命的绿色,文明曾在这里消逝,生命却未从此断绝。石缝里迸出的绿色与旁边的石像相映成趣,旋转千年的法轮也抵不过这盎然生机,想起佛拈花一笑的启示
精美的壁画讲述着久远的金戈铁马,每一幅画都讲述着当年的故事。千年来这里并不属于人,而是属于自然,以最纠缠的姿势昭示着所有权,
独自坐在巴戎寺 一个顶已坍塌只剩四个立柱的独立天井里,目之所及没有一个人,不管抬头看向何方都只有天空、斑驳的石块和那四面佛微笑的面容,那一刻真有种能和远古的神灵交流的错觉。
这里沉寂千年,遗迹与森林相依相伴,用一种几近固执的姿态纠缠直至人迹再次打破这里的平静,人声鼎沸、脚步凌乱,或走马观花,或痴迷沉醉不过是千年来的过影,最终剩下的还是只有树和遗迹。
爱死这一刻的感觉。清晨的阳光温和清亮,透过稀稀落落的树荫洒落下来,树叶上的露珠反射着阳光,形成一种特殊的光影效果,一层薄雾淡淡笼罩着背后的神庙,有一种不真实的迷幻美感,就如同一个迷离的梦境一般。这一刻是无法用相机捕捉和记录的,是一种需要透过眼镜、透过皮肤、透过耳朵······,用上所有感官去体会的立体感受,我说我能够听到光的声音,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