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第五章 起死回生 5

小天使的降临,给这个本来寂静的小院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也给在痛苦中挣扎的人们重新带来了对生活的渴望。

“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王大爷一边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婴孩,一边向老伴寻问道。

“她太累了,已经睡着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实话,她们母子能平安地活下来也是生命的奇迹!”王大娘叹了口气感慨道,但她的眼睛怎么也无法从那个刚刚降临的小生命的脸上移开。“老头子,瞧,她多像一位可爱的天使啊!”说着,王大娘捧起婴孩稚嫩的小手,忍不住亲了一口。

“我们需要报警吗?”王大爷倾着身子,仔细地向里面听了听,直到确定里面真的没有动静,才压低了声音对老伴说道。

“报警?”王大娘先是一怔,她低头看了看还在怀中熟睡的婴孩,又抬头看了看老伴。从老伴一脸严肃的表情中,王大娘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我们还是等姑娘醒来问问她再说吧!”王大娘沉默了一会儿回应道。

王大爷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刚在电视机里看到的那些画面,嘴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句,“但愿她的家人都平安无事吧!”

王大娘还不知道汶川地震的事情,虽然觉得老伴这句话有些莫明奇妙,但沉浸在喜悦中的她并没有留意。

这时,从屋里传来了一阵狂乱的呼喊声,王大娘急忙抱着婴孩子走进了姑娘的卧室。

此时,姑娘已经清醒了过来,她赤着脚,头发蓬乱着,惊慌失措地在屋子里四处地翻找着,嘴中还大声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王大娘见状,先是吃了一惊,随后急忙走上前去安慰道,“姑娘,你醒了。孩子在这里,瞧,她睡得正香呢。”王大娘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姑娘的身边。

那姑娘一看见婴孩,立刻停止了翻找,她冲上前去,一把将婴孩从老太婆的怀中夺了过来,并把孩子紧紧地抱在怀中。

“孩子,我的孩子,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离开你了!”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婴孩默默地回到了床上,倦缩在床边的墙角蹲了下来。

“姑娘,躺下休息一会吧!别怕,在这里没有人会伤害到你!”王大娘说着,走到床边,试图让姑娘重新躺在床上休息。

姑娘看着眼前的老者没有说话,她的身体又向墙边靠了靠,把怀中的孩子抱得更紧了,仿佛是怕谁把她的孩子抢走似的。她的双眼放着凶光,一脸戒备的神情,让面前的老者有些不知所措。

“好吧,姑娘,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出去给你端一些好吃的过来。”王大娘看着倦缩在床角的姑娘,叹了口气心心疼地说道。

姑娘一听有吃的,她的两眼放出了渴望的光芒,但她依然蹲在床角,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不一会儿的功夫,王大娘端着热气腾腾的瘦肉粥重新走进了房间。房间里瞬间被粥的清香所弥漫了。

姑娘依然静静地蹲在床角,看着王大娘把那碗热腾腾的瘦肉粥放在了茶几上。她的身体微微地向前倾了一下,然后又紧忙缩回到了墙角,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孩。

对食物的渴望与对孩子出于母性的保护在她的内心痛苦地挣扎着。最后,还是母性的保护战胜了对食物的渴望,望着那香喷喷的美食,她依然蹲在床角。

王大娘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心中明白,那姑娘是怕她把婴孩再次抱走,所以才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王大娘的脸者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姑娘,粥放在这了,你慢慢吃,吃完了你在叫我啊!”说完老者转身走出了房间。

过了好一会儿,当姑娘确定王大娘已经不在门外时,她迫不及待把婴孩放在床上,然后爬到床边,一口气将碗中的粥全部喝光了。

姑娘感觉肚子还在咕咕作响。她太饿了,好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一样。此时,她到是希望刚刚的那个王大娘会再次出现在门口。

十分钟过后,王大娘又走进了房间,脸上依然挂着慈爱的笑容。她给姑娘又送来了一碗粥,另外还加了两个鸡蛋。

王大娘笑着对姑娘说:“吃两个鸡蛋吧!补一下营养!中午阿姨给你炖鸡肉吃!”王大娘说着把刚刚端来的瘦肉粥和两个鸡蛋放在了茶几上,面带微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大娘走后,望着茶几上热腾腾的瘦肉粥与那两个只鸡蛋,姑娘已再无胃口。她摸索着来到床边。突然,她感觉到整个房间的天花板都旋转了起来,它们越转越快,越快越快。姑娘只觉得眼一黑晕倒了过去。

刚刚那为了寻找孩子而近乎发疯的神经,在看见孩子的那一刻起,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而当她看见老者手中的鸡蛋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一个刚刚分娩的产妇。

当王大娘再次回到客厅时,她的老伴已经端坐在餐桌前等着她了。但与往常不同的是,早餐的时间,客厅里竟然传出了电视机的声音。

那么多年来,老俩口早已搭成了一个默契,无论什么情况下,用餐的时候只能专心用餐,绝不允许任何来自外界的打扰。因为当了半辈子中医的老伴认为,这样才是对身体的最好的保养。

“这老头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早餐时间看起电视来了?”王大娘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坐在餐桌旁,“把电视关了,快吃吧,我都快要饿晕了!”王大娘大声地不满地说道。

她的话引起老伴的注意,老伴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转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看起电视来,“你饿了,就先吃吧,我一会再吃。”

王大娘没有再出声,气呼呼地端起饭碗,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那电视有什么好看的,竟然为了看电视连饭都不饭了?”王大娘一边埋头吃着饭,一边在心中抱怨道。

忽然,王大爷用颤抖的食指指着电视机中的画面,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真是太惨了!或许她的亲人也在里面吧!”

听闻此话,王大娘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抬起头来,顺着老伴手指的方向望去。

此时,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人民子弟兵在灾区救缓的场景。废墟中一位年青的母亲正趴在坍塌的瓦砾中哭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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