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的母亲说,她打算过几天再来大理度夏,兰州太热。我说度假尤其是夏季避暑,恐怕再没比大理凉爽的所在。有一年大暑当天,我拍下大理人着外套的照片发圈里,被人质疑是否中国,可见大理凉夏的不一般。
这是她再次的大理行了,如果她能如期成行。16年,贴吧认识,互相加了微信,她询问了大理生活的相关情况,在那年的三月份云南樱花盛开的季节她来了。带着一个小女孩,7、8岁的样子,名雪儿。我诧异小孩上学岂不耽搁,她说准备在这边重新入学。
事后看还是我把很多生活的事情想简单了,于她也是。
她在我居住的邻巷租下一单间。那年大理刚开始环境整治,滞后效应还没显现,投资客、游客依然火爆,房租正高,500的租金在今天可以租标间民宿了,包所有,什么都有。
起初纳闷她单亲的缘由,一次问起,她说雪儿她爸过去在兰州经营一家小网吧,突如其来的一场暴病走了。
她筹划了很多事情,置办下厨灶具和生活用品,一副重新开始的长居决心。首要是孩子的学籍,古城内找一家不错的学校转入学籍,待这件大事落定,打算街头摆一家兰州宽粉的摊补贴家用。
原以为转入学籍是件循程序办理的简单事情,待打听询问后方知它并不容易。有经验的人讲,第一步得找到想转入学校的校长,或者ZF主管部门的头打招呼,然后才是手续。事儿就这样步入艰难,总之就是找一个可靠的熟人引荐给有决定权的人,而这耗尽了心力,结果是连这样一个中间人也寻无所在。
异地,就是如此艰难!没有半点关系人脉,只能打听于房东和邻居。就这样由初夏至深秋,一无所获,刚来时的兴奋和鲜异也随这件事的落空而荡然无存。
孩子不能荒废了学业,加之冬天来了,高原天气孩子不适应,嚷着要回去。无奈之下,母女离开了。
之后的踪迹只能通过微信间歇地联系,她做微商、做美甲……折腾了几年,如同大多数无根基小民一般,空负了心血而一无所获。问及当下,她说在一家图书馆找了个执事,虽工资不高,但不再像以往操心,有闲暇时间照顾雪儿。我说好啊,咱都无显赫家世,无贵戚帮扶,自己创业多么不靠谱!
显然,她过得不理想,再次来大理,意味着她还有寻求改变、重新开始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