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没有风的夜晚,闷热潮湿,昏暗的走廊灯光只能照清五分之一的书本文字,冉明一行人从南边矮墙翻进校,远远的又看到了宿舍楼前读书的陈经,没有嘲笑与轻蔑,冉明佩服陈经身上自己缺失的这份毅力,尖子生里从未见过陈经的名字,努力到这份上也只不过是挣脱倒数,天生我材必有用,冉明眼里陈经只不过不是读书这块料子罢了,他自认也不是,每天坐在教室睡睡觉,和朋友打球上网抽烟喝酒,这样的日子优哉游哉,或许是在多少苦苦挣扎备战的学子渴望而不敢奢求的,冉明想要是给那群呆瓜放一天半天的假他们可还不是抱着厚厚的复习资料写题,冉明是个独子,家境普普通通,父母因他犯事一次次被邀学校,由惊讶失望愤怒到疲于责骂,只是夜里没少给他抹眼泪,冉明早已不害怕亲戚怪里怪气故意地询问,只是有时也会因为给爸妈丢脸而伤感。
下课铃声响起,冉明想这又是一场梦,他抬头,老师正讲到他最爱的那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冉明穿着妥帖的西服身上透着一股小年轻的干劲,董事长乐意带着这样体现公司风貌的职员来敲钟,这次的项目完成冉明决定把之前看好的房尾款也给付了,把父母接来北京住下,让贤淑的女友也见见父母。
一阵洗漱的声音吵醒了冉明,专科学校设置课程轻松考勤不严,大家基本都是十点多起床,吃个早饭慢悠悠去教室签个道,今晚又有一场球赛,冉明下了狠注,上次回家偷出的项链终于能抵上一部分的债款,几个大学生贷款平台上已经开始使用不同手段催款了,冉明还是期待这一把能回本然后下一把再赢钱。
交易所里的钟声响起,忙了几天工作的冉明从打盹中晃过神来,他掏出那个小陀螺,要是在梦里那个陀螺就会一直转下去,他刚甩在桌上,同事就把他叫走了,走之前它还在桌子上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