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回娘家的日子,我本打算写《回娘家》。但写上题目后,我又用英语应付了一篇。(有个别错误,也表达不出真情实感)为什么会临时改变?我心里有什么我还没有剖析到的东西?
首先声明用英文写并非初衷,也不是显摆自己还会拼凑些英文句子。我自我感觉我想掩饰什么。那掩饰什么呢?自己的不愉快,自己的隐私?还是自己回娘家的与众不同?
过年本身的团圆,喜庆已有了情感色彩。回娘家在女儿身上与亲娘家团聚,十个里有九个是快乐加幸福吧。回了趟娘家,和别人的娘家真不一样。没有别人描述的拉家常,嘘寒问暖,其乐融融。如果是日记,我肯定会大方地写。日更的文章是会被别人看到的,我心里不愿被别人看见。
小时候记事的春节就是夫妻间,婆媳间,妯娌间的明争暗斗。而我是个孩子,目睹大人们的喜怒哀乐,我别有另一番滋味涌上心头。我憧憬的是团圆饭,有说有笑,父严母慈,孝敬公婆,妯娌和睦。能吃上一顿团圆饭堪比中美谈判。我能怎么办?
我急,我不明白。快乐都是别人家的。而所有不和谐的矛头似乎都指向了母亲。我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竟与母亲渐行渐远呢?天天月月年年我的痛变成恨,恨变成怨,怨变成逆。曾与妹去她同学家,回来的路上,我们姊妹俩那个羡慕啊,羡慕人家的家庭氛围,我们好似徒有家的虚名,家只是一个火药味极浓的战场,孩子是战争过后的难民。
我急,我不明白。我渴望和平,渴望被拥抱,被亲吻,被逗引,被牵手,在爸妈身边。我努力搜寻记忆深处,一片空白。长大些,我开始同情可怜母亲。她活得象个任性的孩子。父亲则是无可奈何,他更多的是包容。爷爷奶奶则是哄。
我还是急,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为什么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年年晒一遍?为什么不能忘了恩怨情仇?我气愤,我干预,我顶嘴。
我就是想掩饰这些个不和谐,我还不能象那个公开与父母断绝关系的人一样有勇气。我并不希望和父母隔绝,而是想改变。我对那人表示理解,其实他的痛苦级别更高,需到重症监护室疗愈,且需要时间和智慧之人。或许我们属于天生脆弱敏感型吧。有时也想,这点痛算什么。有的人被虐千遍,毫无伤痕。为什么三毛被画熊猫眼后就自闭了呢?我或许也是不堪一击再击,找不到出口就使劲钻死胡同吧,越钻越觉得没有出路。
曾经目睹曹教授为一名极度怨恨父母的四十多岁中年妇女解疑。教授智慧地扮演父母,再现当年打女,我在台下旁观感受,似乎清明了父母之爱。父母子女,血浓于水。父母爱子女,子女爱父母。爱林林总总,缭乱得令子女花了眼,看不见父母之爱的实相了。
其实,除了掩饰,我也是有点失望。昨天,娘家还一个客人,我们又不是新亲。二宝醒后不早,到娘家都快到饭点了,加上他小,精力都放他身上了。哪有时间唠嗑?娘也有气无力。老公因为孩子也急着走。所以,场景和我期待得不一样。这也不是父母的原因。
除了失望,我好像有点逃避。自己不敢直面惨淡的现实,说到底是和自己有关,和父母没半毛钱关系,我害怕自己写得泪流满面,伤痕累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前世业力。把自己解剖得体无完肤又何尝不是一件快事,一次体验,一次收获呢?
昨天没对父母说的话补上:爸爸,妈妈,女儿永远爱您二老!新的一年,我们都好好生活,过得更加幸福快乐!奶奶,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