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青儿这个傻孩子!”水生苦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她的心思……”
水生说,他看到媚儿回到临河之后给青儿写的信了。他说想看看信中都写了什么,青儿说没啥好看的,都是她们之间的悄悄话。当时他也发现了信封里好像还有东西,青儿就是不让他看。萍儿当时也收到媚儿的来信,她倒是很大方,让水生看了信的内容。水生记得,媚儿在信中反复诉说着自己对姐妹的相思之情,并且说一定要保持联系,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等等。水生看到信中从头到尾没有提及自己,感到深深的失落。
后来青儿又收到了来信,水生问信中有没有提到他。青儿说为啥要提到你呢,别臭美了!水生告诉青儿,让她回信的时候代自己问声好,青儿不置可否,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再后来他问萍儿有没有收到媚儿的来信,萍儿说好长时间没收到过来信了。萍儿说别指望人家会有来信,刚刚离别的人都是三分钟的热度,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就会有新的朋友,世上不存在永远的友谊。
高中毕业后,萍儿没有考上大学,就回家帮着爸妈种地了,水生考上了西南财经大学,那时候青儿也已经上了高一。青儿来信中总是催水生给萍儿写信,假期里老是拉着萍儿一起玩,她还暗示水生跟萍儿表白。水生对此没有放在心上,他只当这是青儿闹着玩呢。
萍儿总是帮水生家干活,水生爸妈有个头疼脑热,她总是尽心尽力去侍候。水生对此深为感激,他给萍儿写信说了不少感谢的话。萍儿回信说这是她应该做的,让放心读书不要惦记家里的事,她会把一切处理好的。刚刚升了大三那年,青儿又撺掇爸妈提出让水生和萍儿订婚。水生推说上学期间说这事不合适,再说了,岁数都小呢,这时候提订婚的事太早。
青儿当时就问水生,是不是还在惦记着媚儿,说让他赶紧死了这条心。青儿说他和媚儿是绝对不可能的,两家地位悬殊太大,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谁知道人家变成了啥样。另外一方面,媚儿长得那么漂亮,根本就不是安分过日子的人,一般人不可能降得住的她。青儿给水生做思想工作,她说萍儿贤惠能干,是成家过日子的好手。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相互都了解,和这样的人过日子心里踏实……
“这么说,她早就有这个心思,想着让萍儿做她的嫂子了?她怕我把你从萍儿身边抢走,所以说……”梅媚听了水生的话,方才明白青儿的用心良苦。
“看来就是这样的,这些年她一直在为此努力着。”水生到这时也算是清楚了,青儿就是他和梅媚之间捣乱的“法海”。他稍顿了一下,接着道,“所以说,大三那年我来了一趟临河,虽然知道不可能有结果,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那时候我爸爸就已经很有名气了你为啥不去找我爸爸,找到他不就找到我了。”梅媚感到非常惋惜。
“我当时看到了街上有关梅氏集团的广告,哪知道就是你家?真是阴差阳错……”水生也是悔恨不已。
“告诉我,”梅媚突然从水生的臂弯里爬了起来,一脸期待地望着他,说道,“她的努力成功了吗?”
“以你之见呢?”水生想看看梅媚的反应。
“这都多少年了,你的心早就被萍儿给俘虏了吧?”梅媚肯定地说道。
“那你呢?你的心又被谁给俘虏了?”水生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除了心里装着的那个人,我的心不会轻易被别人俘虏的!”梅媚的声音很小,但是很坚定。
“如你所想,我也是!”水生望着梅媚期待的眼神,这几个字说得好不拖泥带水。
水生的话对梅媚来说既开心又感到意外,水生的痴情固然让人感动,可是他又怎么能确定自己一定在等他呢。“不会是哄我开心吧?”这样想着,她紧盯着水生的眸子,想看看他的目光是不是闪烁不定。水生的眼眸同样是那样的纯净清澈,似一汪澄明透亮的清泉。望着他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就能看到他的心灵深处。
梅媚觉得有些眩晕,柔声说道:“你骗人!”
“真的,那时候就认定你将来一定会做我的媳妇。在圪梁上望着远去的你,我就发誓没有得到你结婚的确切消息,我绝不会轻易和别人结婚……唔……”水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双唇就被另外两瓣热唇给堵住了。梅媚唇齿间的甜和泪水的咸调和成了爱情的滋味,四瓣热唇吻在一起,尽情品味着经久岁月酿成的甜蜜……
接下来的几天里,研讨会在按照预定的方案继续进行着。期间作为特邀嘉宾的水生,做了题为《沿运河经济带发展的构想》的演讲,在与会者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市长也知道了梅媚和水生之间的关系,单独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市长说市委研究决定打算聘请水生为临河市政府经济顾问。水生对此倒也无所谓,以他在业界的的名声,想给他这个头衔的地方政府很多。作为梅媚来说这就是大好消息了,有了水生的这层关系,梅氏的未来必将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