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一零四八):与美人抽思,并日夜而无正

上午,坐在火边。讲起来穿衣。她掀起身上穿的,在说:这一件,是外孙送的;这一件,是孙子送的。接着,她说外面的罩衣谁给她的。她又说腿上穿的这条裤子,是从家里别人装在袋子里准备扔掉的、她从里面翻出来、洗干净捡来穿。挺好,我觉得这全部很合身。在这些之前,她有讲起她脚上的那双鞋子,是她的外孙女送给她的。

下午,站在一块地里。四周是一丛丛金银花的藤。站在一丛边上,她在摘花。站在另一丛边上,我在摘花。我只是跟着她去的,我说了只是跟去看的。她摘起来之后,很快就提议我也去摘。有些不情愿的,还是遵了她的命,丛她身边走开一些,站在别处开始摘啊摘。

先前旁观的时候,有问过她:这些还没打开的花苞怎么办?她说一起扯下,没开的比开了的要好。她说的好像没错,从外面买回来的干的泡水喝的金银花茶,就是没开的。虽然这样,我还是像只野生的动物,凭着本能,有所取、有所不取。取的是开了的,没开的不取。

摘吧。很快就注意到:开了的花是两朵呈倒八字伸展,两朵的根部结合在一起,每朵的根部伸出一片小叶,这两朵的根部伸出一个小杆,连接到藤条的主干上。如是,每一处的花都由一个小杆、向外伸展出的两朵细长的花以及托在花与小杆相连的根部的两片小叶构成。

在从她身边走开的时候,见到了前面草丛里有动静,估摸是蛇的兄弟。这让自己变得小心一些,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这一丛吸引着至少一只蜜蜂在。有时它短暂停留在眼前的这里那里,惹自己掏出收集想拍下它。大多它奏响嗡嗡的背景音乐,让我知道它在,虽不见。

有一时,在顶端的一片叶子上,我看到一只小小螳螂的身形。那时,它在叶子的正面,我眼见的是叶子的背面,看到的是它落在叶子正面上的影子,借助于头顶上的阳光,投影到了叶子背面。我想看看它本尊的模样,伸出左手,试图将这片叶子翻转过来,竹篮打水。

有一时,我听到音乐声响,朝着那声响扭头,看见了一位女子。知道她是在那里摘茶叶,掏出手机,设法把远处的她放大了拍下。彼时,她在远处静默地站立,那是她的手机响了,想来是骚扰电话吧?并没有收听到她发出的声音。远处她的静默,一如近处她的静默。

摘啊摘,我看了时间,约莫着八十分钟过去了。这时,我已经从一处转移到另一处再来到了又一处,离她很近了。确切地说,她和我围绕着同一处很大的花丛。她开口,让我去到阴处,我说我喜欢晒太阳,她这么说好多次了,在我开始的时候连着几次,静默了又来。

一如,我拍了她好多次,在她开始的时候连着几次,静默了又来。我试探她的意思,我们还摘多久?再摘二十分钟,到四点?或者,摘到四点半?这两项的选择,她看来都没有听到,她一门心思只在于眼前的那些金银花。就像,我摘了一阵之后,想起来上一次。

那是去年,我跟着她去摘茶叶。先我也是说了跟着她去,看着她摘。去到了,她开始开工的同时,让我和她一起摘。很有些不愿意,还是乖乖地顺了她的意,摘吧。摘着摘着,人就变得眼里只有茶叶了。摘着摘着,人就变得眼里只有金银花了。白的鲜嫩黄的成熟。

基本都是取了白的,黄的有些犹豫,还是摘了一些。意外的示教,来自于眼前的蜜蜂。那些黄到花瓣似乎已经有了脱落的花朵,一次又一次成了蜜蜂落脚的选择。既然这黄花能够吸引蜜蜂,它自然有什么优越之处让我摘下。至于那些未长成的花苞,为了留有余地。

嗡嗡声,总在耳边响着。一再地,在将鲜嫩的白花两朵并列地摘下时,会有些犹豫:会不会,我这是在跟蜜蜂争抢?或者说,我摘花的行为对正在觅食的蜜蜂构成了某种损害?等看到蜜蜂落脚在有些光秃的黄花处,这犹豫总算没了,只管盯着那些鲜嫩的白花采摘。

晚上。在准备进入完成作业之前,走出了尚敞开着的大门。意外地看到了路灯一盏一盏亮着,天空中星星一颗一颗亮着。想要看到北斗啊,往那个可能看到的方向走去。好像看到了局部,因眼前的山坡上向上伸展的竹子遮掩,看不到全貌。继续往前,去前面试试。

好像是看到了全貌了。停下来拍。挪动一下位置,再拍,奈何一盏路灯太过光亮。只好再挪,就在这时头上的灯熄灭了,挪回刚才在的位置,拍。往回走,走到一个鞍顶位置,吸引自己的不再是疑似的北斗,而是头前的月亮和它下面的那颗亮星。拍两次,有得选。

这一天,夜里是大晴,清晨是大雨。在上午的早些时候,来了一位路人。当时他和我刚才正在聊前天晚上,我们准备歇息的时候,听到有些间隔的两声狗叫,那叫声不是通常的短暂的那种汪-汪,而是像狼向上伸直了脖子发出的长音的嗷------。他说这附近没狗。

走来的她张口就说那是生魂。很奇怪的一个词,问她。她举例说明,说是在一个人将要过世之前,这个人的魂灵会先期在外面行走,为一些人所遇见。所谓遇见,就是这个人的样貌,会短暂清晰地为某人所看到,虽然很飘浮,一眼之间就晃过。她说她遇到过四次。

一次,是她家的一个亲戚,当时她在自己家,看到这亲戚坐在身旁的某个位置,一眼之间,她看到这亲戚跌倒在地、不见了。当时,她或是觉到自己打瞌睡花了眼?我猜的话。第二天,这亲戚的晚辈来送信,说是这亲戚稍前过世。如此这般,她知道那时遇见生魂。

我问她,是不是她预先知道这亲戚生了病。她说是的,也有预先不知道生了病的,那一次可能是个后生吧?她出乎意料地遇见了,过了几天,也许是三两天,也许是六七天,反正没有超过十天。这后生突然过世了,这位不是生病了,而是自寻短见了。没有再追究。

她讲有一次,她在后面屋子里,听到外面传来唧唧哇哇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但是不管她如何竖起耳朵,她终于一句话也没听清楚。她说给老伴听,老伴说可能是对过某家的两公婆在吵架,那一家离得远,她试着朝那个方向听去,在那方向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离奇的在过后没几天,也许就是第二天吧?她收到了一个消息,谁谁这天跌了一跤,把命丢了,这人的坟墓刚好就在她的屋后。一下子她恍然大悟:那时听到的唧唧哇哇,估摸着是这人亲自前来考察自己将要迁居的新宅。她主动补充说一句:那人埋这她一点不怕。

我追一句:这种,算不算遇见?不算。她主动补充说明:阳火旺的人,一般不会遇见生魂;能够遇见生魂的,是阳火不旺的。我顺着她说:那,男人通常遇不到,女人容易遇到。后来,我问一位男子,有关于生魂。他说是有的,他又说他阳火旺、从来没有遇见过。

早上,有一只小狗,从门前过。因为好奇,我看着它去的方向。它拐去的地方,稍后传来一阵骚动,我走过去看,已经怀疑是它在试图抓鸡吃。果然,它在先前鸡群活动的地盘逡巡,它大概觉察到了我的目光在投向它,它选择了远去,快速地让它从我的视线消失。

我很是怀疑,那天夜里的那两声长叫,是它发出的。我将我拍下的它远去的身形给到给我讲生魂的她看,她好像认出来了,说是前头谁家的,说是它真有可能抓鸡吃。抓鸡吃的不只是它,还有我很熟悉的蓝鹊。这个早上人们的言行告诉我,蓝鹊会偷偷抓走小鸡的。

这个告诉,让我算是彻底弄清楚,几年前在湘西听说的那个抓小鸡吃的长长尾巴的鸟,之前蓝鹊是作为怀疑对象,这次是确凿无疑。说来有趣,我在野外头一次遇见金银花,也是在湘西。几年之后的这几天,可谓一次又一次地遇见金银花,闻那清香,看那娇姿。

她去摘金银花,一次又一次地念叨着,或许孙子会要。一次又一次我告她,你也可以自己泡水喝的,比喝茶好。我说的她没有听见,也许是因为她的耳朵确实没有听到我传送过去的话语,也许是一门心思她看到的画面是孙子将她预先备好的这些金银花派上有场。

我发了一些照片给到一位,她回我说:“外婆就是闲不住”“摘这么多好泡茶喝”她随意说的这两句,让我在猛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一个道理:她之所以闲不住,一如她想着去摘这些个金银花,不是她想着自己要用,而是她想着她心中的谁可能要用,这给了她动力。

与美人抽思,并日夜而无正

---2023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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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一一一) 2020.10.02

地上蹲了一只猫,在一个略微凸起的土堆中央的凹陷处。小黑见到了它,一只白中杂了棕的猫,它也注意到了小黑,目光跟随着它的身形移动。小黑有要冲上前去的念头,猫只好高高地站起,躬起了背,那样子让小黑冷静下来。它想要灰溜溜地走开,却又有点不甘心,就在周围转悠,在远了一些的地方。那猫又蹲下去,小黑又伺机靠近了一些。猫并不再站起,小黑只是在打转转,引得猫的目光随它而动。小黑摇着尾巴,像是在示意友好,不知猫怎么看那示意?

小黑围绕着那猫在的地方,打着转转,却不靠近,有时还回头看看,看我这边的意思,我就站在那里,看着它们两个表演,所以它暂时不必考虑需要离开。那猫终于站了起来,它的屁股后面好像拉扯了什么东西,想来它先前是蹲在那里大便吧?小黑转悠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去,猫慢慢地走起,绕到一丛灌木的后面,小黑这才转身,想要转去能够清楚观察到那猫的位置。那猫去到了一棵大树下,它有了依靠,它将背交给了那棵树。小黑还在围着它转,试图靠近一些。

那猫又站起了一会,再一次让到小黑变得冷静下来。它再回头看看这边,那意思好像在征询我的意见:你看,接下该怎么弄?看看它们两个这样相互打量对峙的互动表演已经开销的时间,够十分钟了,可以且应该走了。转身往远处走去,顺带喊了小黑一声,它没啥好留恋的,它大概在刚才那下回头的时候,已经是在恳请离开这场所了。那只猫的左侧靠近后腿的地方,有明显的伤痕:皮毛褪去,露出了红着的模糊血肉,那大概是它和另只猫撕咬打杀留下来的印记吧?

在小区里转了一圈,想着去那设置在停车场的角落处的堆放大型丢弃物的屋子看一看,看有没别人丢弃的花盆,想要捡一个回去,把那两棵菩提树苗安顿一下。也想再去先前猫在的那个地方看一看,看那猫过了这阵子,是否还在那附近。从小公园中穿过,见到了路边的一丛竹子下面的从地面冒出的笋,两种的笋,一种是宝塔状,下大上小很明显的尖尖样,另一种是细竹状,上下一般粗细。搞不清楚,这两种的笋有啥区别,只是有些好奇它们都长在这同一丛竹子下面。

走进停车场,走向那间屋子。小黑快速地往前一阵奔跑,去到一辆车的车头处站住。它的前面,车的后轮的边上,那只猫正躬着背站在那里,两眼盯着小黑。小黑很知趣,只是和对方对峙了一会,就摇摇尾巴迂回地走开了。等那猫钻到了车底去了,它这才靠近那车,守在车边往车底下张望。任它们去玩它们的,自己走向那屋子,将推拉门轻轻地拉开。里面有很多来自于旧家具的零散的木板,有很多大型的泡沫塑料,见到了好些花盆,有一个空的好拿,有一个装满土。

看上了装满土的那个,虽然长相不好看,有现成的土在,省得自己另行去找土也算是一举两得。那个花盆还留有一截树枝,看上去像是勒杜鹃来着,用那树枝当提手,刚好可以单手拎着走。够沉的,估摸超过了二十斤,单手拎着,走出十来米远,就需要放下来,歇歇手,换换手。小黑还在那车的周围来回小跑,低头探望。那猫应该是去到了另个地方,离开了先前那辆车的庇护了。出那屋子的门时,刚好遇到位搞卫生的,问她句:这花盆没有用吧?她愣愣地点点头。

回到家里,把花盆搁在阳台上,等着她起来后,准备一起移盆。等了一会儿,推开她的房门,告诉她自己拎了一个花盆回来了,要她跟自己一起移盆,她表示没兴趣。退出来,想起那狗和那猫,把手机带着,再推开她的门,让她看那些照片,这个她有兴趣。等到下一次,再推开她的门,喊她起来看自己移盆,她应声就起来,来到了阳台边上。见到了那盆,她问了那盆从哪来,告她后,她笑了:你刚才去捡垃圾去了啊?自己用螺丝刀把那盆里干的土撬松,她在边上看。

弄出来一些土,本来是打算把整盆土弄出来,把那树枝连根整体地清除,看着土里的那茂密的根系,开始有些怀疑:也许浇够了水,这棵勒杜鹃还能活过来,也不一定?征询她的意见:你看是把这个树枝去掉呢,还是就留它在花盆里?就留它在花盆里吧。这正合我的意思,可以少很多的工作量,勒杜鹃活了挺好,对两颗菩提树苗没啥影响,勒杜鹃死了也挺好,对两颗菩提树苗没啥影响。再弄松一些干土出来,将那小盆里的菩提树苗整个地移了过来,再将那些土放回。

然后,将移种好了的花盆,端回到那个木凳上面,如是这个花盆会长久地处在那里,任小菩提树慢慢长大。然后,慢慢地浇水,将整个的花盆浇得透又透,祝它们好运。然后,收拾阳台的地面,将先前用来做碗装土的柚子壳,倒扣在了花盆里,再用水把阳台冲洗一下,大功告成。她对那个自己捡来这个花盆的屋子很感兴趣,说要去看看。没问题,等到她把早餐吃完,我们就下楼去。小黑本来无所事事地躺在一边,一听到要出门了,立马兴奋起来,雀跃着东奔西窜。

去到那屋子,她站在门口往里张望,指给她看那些花盆,指给她看自己取花盆的地方,突然见到另个方向有个人在动,以为是搞卫生的人在里面呢,这才注意到那里有一面镜子,那个在动的人只是镜子里的她。路过了猫和狗对峙的那个地方,指给她看。继续往前,走着走着,被她喊住,回过身来,有一只猫正爬上一截树枝,站在了顶上往下看着。小黑没见着,可以想见它这会就在那截树枝的下面,是它将这猫逼上树枝的。一会,小黑露面了,蹲在地上,大叫几声。

怕它的叫唤扰了别人,喊它,它根本听不进去,只好自己朝它在的位置绕去。它知道自己将要坏它的好事,见到自己靠近了,它往更深的草丛里钻去。就在这会,听到她大喊一声,抬头看去,那猫已经不在树枝顶上了。她说那只猫刚才跳下去了,小黑跟着追它去了。自己艰难地循原路从草丛里退出。这会小黑的脑袋从边上的一辆车的底下探出来,才一打照面,它又缩了回去,知道它这是在特意躲着我呢,喊她把它拦住。还算好,它在她那边探头出来时,没有再淘气。

她给它拴上绳子,把它牵着走。她指着那块草地,比划着刚才那只猫跳下的地方,可以想见那是个抛物线,横着跳出有两米远。草地里本来还另外趴着一只猫的,那只猫随着跳下的猫一起跑开了。往前面走着,先猜那两只猫是母子,再猜那两只猫是兄弟,她说是兄弟比较像。去到栅栏墙边上,外面的杂草丛生让她感到惊讶。笑她好久没来这边走了。在某个栏杆的位置,告诉她先前大概是在这里见到那老鼠。在草地尽头,指着那棵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的大树,让她看。

问她是如自己先前那样在小区里转圈,还是出南门,她选择了出南门。循着花街走,小黑跑在前头,自己张望着左手侧的那些花花草草,等把脑袋调回到原位的时候,见到了一条白皮肤的狗,有点迷糊:怎么才这一下,小黑变这个模样了?说出声来,给她听到。然后,明白过来,眼前的这条狗叫小米,是某家花店里的狗,它算是这条街上的主人来着。她听了就笑,不单是她,从身边路过的一位女子,也跟着笑。虽然两只狗的大小接近,自己刚才那误认也太过夸张。

小黑总走在前头,总往深草地里面钻,怀疑它总是闻到了什么味道,比如:猫的味道。果然,在某一处深草将它的身子隐没的地方,有一只白猫,爬上了边上的一棵树,她看到了那只猫在往上爬,一面喊着指给自己看,一面为小黑欢呼着。她也循着小黑的路径,去到了那草丛里,自己就站在外面看,看着那棵树上的白猫。它很安稳地待在上面,像是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我们只好离开,带着小黑,站在远处偷偷地见它,慢条斯理地从上面下来:先头朝下再屁股朝下。

欣赏完白猫的下树,见到了旁边地面上有一只蝴蝶在爬,看上去它长得挺美,看上去它将没命了,问她:要不要把这只蝴蝶带回?她说要,自己从那些塑料袋里找,找到了一个,要用它来装这只蝴蝶。就在找的过程中,那只蝴蝶竟然从地上飞起,飞得高高的,飞向了远方。和它说再见,带着演戏般的夸张的忧伤说出那再见,既表示自己没能逮住它有些遗憾,又表示它能远走高飞祝它好运。小黑还是在路边的草丛里走着,走到接近东门的时候,惊动了一只蜥蜴爬上树。

进了小区,从那些竹子边上过,让她看到那些竹笋,让她像自己一样好奇,怎么会长着两种不同的竹笋。穿过了小公园,又去到了一早遇到猫的那个地方,又下到了停车场。这时有一辆专门清运旧家具的货车,正好去到那个屋子边上,它的屁股朝着那门,向后翻下了一块翻板。循着廊道往回走去,迎面遇到一位搞卫生的,和他打个招呼:你这是往固体垃圾那边去帮忙?他应了一声:是。我们在遇到那只白猫之前,在地上捡起了一条蚯蚓,它当时看上去奄奄一息。

回到家,去到阳台,赶紧把那条蚯蚓从塑料袋里倒出来,倒在了菩提树的叶上。它没有动弹,用棍子把它拨到泥土上面,它还是没有动弹。看来它已经死了,她还有一个建议:你浇浇水看看。照她说的做,浇了一些水在它身上,还是没动弹。告她:我把它放到别处去吧,比如:蚂蚁在的那个花盆。不,就让它在那里吧,死了可以当肥料。上次捡回的那条蚯蚓钻进了菩提树在的盆里,这次捡回的这条蚯蚓躺在了菩提树在的盆里。两条蚯蚓两种命运,像是扔了个硬币。完成于2020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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