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栀受伤骨折一个月,花钱请人帮忙,前期一切“平和”,还以为请对了人,这样心理比较放松,谁知当一切看似不错后面总是隐藏更大的问题——某一天,帮忙的在外面救助了一只小猫,尹栀也救助猫,所以担心在救助过程中如果有异常携带传染性可能影响猫房里猫特意提醒“消毒”,帮忙的却说会注意的,谁料第二天就传出跳蚤的信息,而且大爆发吸猫血,猫惨死两只,每个身上都成跳蚤窝,这时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其中一个猫在求治路上,辗转三四家宠物医院都被拒绝,好言求助,甚至哭求帮忙,却谁也不愿给自己多一分钱的事,都是陌路,宠物医院这种只会吸人血,大把开单的地方就不说了,那些收了钱上门帮忙甚至指责她虐猫,却不想想收人钱财的她们是在见死不救,尤其当她们把灾难带入,明知猫咪状态堪忧,也没一个提示这猫应该去医院看看,甚至找借口推脱跑路,然后再到后面胡说八道,天助自助,世界注定冰冷,尹栀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作孽了。
人生在世,注定只能天助自助。
断骨之痛,尚可忍耐;真正噬咬灵魂的,是紧随其后的无助与世间的寒凉。生病于别人除了是个弱者可以无视,花钱请来的援手出了问题却甩手走路,猫房沦陷,跳蚤如黑色的瘟疫蔓延,而她却懵然无知,回想起来,猫咪们日夜抓挠的声响,那是刺在心头却无法拔除的芒刺。
曾经油亮的皮毛下,竟是密密麻麻蠕动的跳蚤窝,猫儿们,已瘦骨嶙峋,奄奄一息。它们用尽最后的力气求生,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呜咽。
尹栀哭了,回应的却只有冰冷的屏幕和更冷的现实:她们用道德将自己包裹得圣洁,却吝啬于一丝真正的援手。她们以审判代替行动,以指责掩盖袖手旁观的本质。
“天助自助者”——这句古训,此刻听来竟似命运掷下的一块冰冷铁砧。世界以它的坚硬,无情地砸碎了尹栀对人性温情的最后一点幻想。原来困境之中,能依靠的终究只有自己尚未折断的脊梁。当外界只剩冷漠的围观和指责的喧嚣时,人便如坠冰窟,寒彻骨髓。在这片冰原上,唯一能点燃的微光,便是自己心头那点不肯熄灭的求存。这并非天生,而是被绝望的寒冰反复冻灼后,灵魂深处结出的最后一块硬痂。
原来所谓“尊重他人命运”,不过是绝望之后唯一能抓住的理性藤蔓。然而这声叹息,并非懦弱的退缩,而是看透世情后,将仅存的力量凝聚于自身存续的悲壮选择。世界冰冷却要求你燃烧,世界坚硬却逼迫你更刚强——这便是生命在绝望荒原上,唯一能为自己点亮的微光。
当所有呼救都被风吹散,当所有期待都化为齑粉,那“天助自助者”的箴言,便不再是格言,而成为用血泪刻在骨头上的生存法典。它沉重,冰冷,却也成了支撑残躯,在无边寒夜里继续爬行的唯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