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风云际会
桂姨张罗好早餐,摆在饭桌上的是三碗桂林米粉,五哥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新如此离不开桂林米粉了。看着小新忍不住笑起来,端起碗却闻到了特有的香味。
小新会意地回他一个微笑,“我都跟你说过正宗的桂林米粉是很好吃的。”
“我特地多做了两份,慢慢吃。”,“小新呀从小就喜欢吃我煮的米粉。”桂姨温婉地述说。
吃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听到前屋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哟,那么热闹呢!都不等我一起就吃上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男人往里屋走来。
“干爹!”小新惊讶的叫着来者。
“乖啦!总算没白养你,还记得我这个干爹呢。”
桂姨忽然站起来挡在他面前,“干嘛呢?!别对孩子阴阳怪调的,你来干什么?”
“我儿子回来了当然是来看我儿子咯!”,“我们爷俩都多久没见啦。”
“现在见着了,你可以走了!”桂姨直接下逐客令。
五哥和小新都有些尴尬,只当桂姨是因为当初离婚的某些事记恨他,所以都不知如何劝架。
“不用你赶我自个会走!不过得让儿子孝敬孝敬再走吧。”
“你别不要脸!上星期不是才从我这拿了钱么?!”桂姨急了。
“你也知道说是上星期,早花光了!”,“再说了,儿子不是回来了么,现在直接给不得了,不用回广州再寄,多省事。”
小新的养父还微微发着笑对小新说:“乖儿子,你说是不?”
桂姨直接从门后抡起一个扫把打过去,“滚!你这个天杀的!”
没想到却被他反手抢了过去,然后一巴掌掴下来,那力道很大,桂姨直接摔倒在地。
看到这场景五哥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起身和他干起来,只需三两下就把他制伏了。
这边厢小新赶紧扶起桂姨,并检查伤势,只见她嘴角渗血。
小新的养父却还气死巴啦地大喊大叫,“不孝子啊!白养那么大呀!养大了不给钱我养老还动手打人啦,大逆不道的白眼狼呀……”
桂姨不顾嘴角的伤,指着他又是一通怒斥:“你还恶人先告状!你造孽吧你!”,接着哭诉起来,“小新还没毕业你就撇下我们母子自己到外面鬼混去了;小新刚去广州工作没几个月你就跑来要钱,还砸我的店!要不是他的领导每个月都寄钱回来你得砸我多少次店,得闹到广州去了吧?!”
这边小新的养父和五哥还在纠扯着,突然他对五哥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事關你什么事?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我是小新的领导,所以你说关不关我事?”
“那正好,你来评理,我把小新养大成人了问他给养老钱该不该?!”
桂姨气极了,刚要对骂,五哥制止了,“阿姨,不要为这种人再动怒,交给我处理好么?”说完便让小新带桂姨去看医生。
五哥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厉声地警告着:“若不是因为你是小新的养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种人渣!”
说完就松开手,“你还不快走!”
“你不是小新领导么?你就这么处理这事?”
“你还想怎样?”
“我闹到广州去,小新领导不止你一个。我再去找那姓周的领导要钱去,你不给他给。”
说完他便拍拍衣服上的灰,准备走人。
“回来!”五哥赶紧把他叫住,他知道这个无赖绝对干得出这样的事,而且,小新的家事他总不能再让老周来担着了。
小新的养父又掉头回到五哥面前。
五哥看着他这副可恨的模样忍住了,“大叔,怎么称呼你?”
“鄙人姓林,你就叫我林叔好了。”
“好,林叔。你听好了,我只给一次,你收了钱之后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得看是多少钱了。”
“你想要多少?”
“一百万。”
五哥看着他,哈哈笑起来,“你做梦!十万就有,你要还是不要随便你。”
林叔突然把那张拍立得照片拿出来,在五哥面前晃一晃,并说着,“如果你真是小新领导我倒一分钱都不想要你的,不过从你们刚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在边上看着了,你们什么关系我也搞得一清二楚。”
五哥大吃一惊,看来这个林叔并不是个善茬,“你想怎样?!”
“我只要钱,就一百万没得少。”
“好,回去后汇给你。”
林叔把那张照片还给五哥,“记得抓紧!都是道上的,要守信!”,“对了,不用汇,直接帮我送过澳门就行了。”
五哥刚刚只是吃惊,现在却像地震!看来这林叔大有来头,以前是老周一直在做着这冤大头,现在赶上自个了!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是道上的?!一张口就是一百万!!!
林叔倒是很惬意地瞄着他,懒散的解说着:“你也甭那么惊诈地看我,我吧在澳门赌场见过你。”他竟还点起根烟,轻轻吸一口继续说道,“起初我也不确定,现在很肯定了。你可是大手笔啊,你都是上VIP的主,一百万对你来说只是个小数目吧!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小新的领导,他能勾搭上你真是福气啊!”
五哥怒道:“想要钱就闭嘴!”
“好,这几天你就好好在这甲天下游山玩水,我不打扰你,那我先走了,记得回去后送钱到英皇娱乐场,姑爷!”
“滚!”
***
看着林叔大摇大摆地离去,五哥反倒不生气了,他觉得自己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小新,只要是能救小新于水火之中内心里特幸福!而且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兒,就算为了小新要他这条命自己都愿意。
***
小新和桂姨回来了。
桂姨很歉意地说着,“小五,很对不住,让你见笑了!他就是这个德行,我以为跟他离婚后我们娘俩就会过得安宁了。”,“头两年他消失得无形无踪,直到小新毕业后他又冒出来了,而且一直不断地索要钱,他还找到广州去,后来是小新的一个领导帮处理这些事,也就是那位周先生。”
小新惊讶地看着桂姨,“干娘您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事?!”
桂姨叹口气,继续说着:“那位周先生叮嘱我不能告诉你,不要影响你工作。他说你对公司很重要!他时不时会往家里寄钱和打电话,我一直都想见见他当面给他道谢!”,“他说会有机会来阳朔的,让我不用往心里去。所以刚刚我才以为小五是周先生。”
原来如此!
五哥虽然很感激老周,但不由得醋意浓浓,心里暗暗不爽:“说什么小新对公司很重要,明明是对你自己很重要吧!!!”
不禁皱着眉头,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什么都让你赶在了前头!
小新看着他,略有领会他的心思,于是对桂姨说:“周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会努力工作报答他的,干娘不用担心,要照顾好自己,以后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跟我说,我会想办法处理。”
桂姨深感安慰,拉着小新的手说:“儿子总算长大了,为娘心里高兴!但你自己一个人在外也是要多多保重!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
说完眼眶里渗出些许泪水。
五哥赶紧安慰:“阿姨放心,还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小新的!”
桂姨微微点着头,“小五,真的太感谢你了!”
五哥赶紧回应,“应该的应该的!小新对我最重要了!”
桂姨有点讶然地看着他。
“我是说小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我们公司极其重要!”
小新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从耳根泛红到双脸。。。
***
桂姨回房休养身体,小新和五哥帮忙看店,期间小新忍不住问他是怎么打发养父走的,五哥当然不会说实话,他怕小新有压力。
“我一黑社会大哥搞定他还不容易啊!这事过去了,你呀这几天好好陪我在这游山玩水就OK啦。”
“你没动手吧?他好歹是我养父。”
“想什么呢!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个形象啊?!”
聊着又有两个男青年进店逛,五哥顺势又卖出去两个绣球。
小新目瞪口呆,“我服了你啦!”
五哥笑翻了,“这话该我说。”,“都说泰国是同志天堂,我看阳朔才是!你们这满大街都是成双成对的帅哥,那边又有一对过来了,你进屋跟丈母娘说绣球不够卖啦⋯⋯”
“都说了不准叫丈母娘!!!”
***
漓江是仙境,也是个流淌着许许多多传说的地方。在阳朔必须得游览一番。
五哥和小新趴在游船的栏杆上,从眼前浮现的景致令人心旷神怡,却又如此多娇!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如在画中一般!”五哥发出柔软惬意的感叹。
小新乐呵呵地看着他,“这是游漓江的普及版台词。”
“哈哈。”,“很感谢你,让我感受到生活是如此美好!”五哥开始含情脉脉了。
小新赶紧给他打住,深知他一旦泛滥不可收拾。
“快看,那就是著名的景点‘九马画山’。你能数出几匹马来?”
五哥顺着他手所指之处,若似极其认真地望一会,便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九匹。”
小新惊讶万分,不禁赞叹:“哇哦,你好厉害!我从小到大数了N遍了都只看出来六匹。”,“你是怎么数出来的?”
五哥开怀大笑,“你自己不是说了那叫九马画山么?!还用得着怎么数!”
小新:“……”
***
夜幕降臨,西街開始扒下它賢淑的面具,上演著魅惑的劇情。人潮擁擠,都不知道這些人們一下子從哪冒出來的,夜生活開始了。
五哥和小新漫步在酒吧街,各種震撼和歌聲爭先恐後地瀰漫到大街上,他突然覺得又回到了喧囂的香港,而且這種感覺此刻於內心格格不入⋯⋯於是加快腳步,牽著小新的手飛一般地穿梭在人群中。
跑到灕江邊的碼頭,才鬆開手,昏暗中他們幽幽地相望,迷離的眼神深情再深情⋯⋯
"我已控制不住對你的愛,小新我們就這麼安寧地一直生活下去!"五哥顯然內心是無比的澎湃。
"嗯,都聽你的!"小新簡單的回答,卻是最感人的話語,這是把自己的人生交給另一個人的最大承諾!
五哥感動了,不管換作是任何一個人此刻都會為之傾倒。
"好!你等我,再做兩年賺好錢就帶你周遊世界,安安靜靜地旅行,只有我們倆個人,讓全世界都留下我們的足跡⋯⋯",五哥自己都不相信會冒出這麽一個貌似瘋狂卻浪漫得很平實的念頭。"你願意麽?"
小新不加思索地回答:"我願意!"
"旅途中會有許許多多的艱難要去面對和感受,你怕不怕?"
"不怕!你在哪我跟到哪。"
"OK,那陽朔就算我們的第一站。準備好了麽?"
"好!"
話音剛落,五哥擁抱著小新,往灕江跳了下去。
小新被這突如其來的舉措吓到驚呼出來,卻在落入水裏的時候轉而安定了起來,有五哥堅實的臂膀環抱著,所有的恐懼瞬間消失,剩下的是無比的舒適與幸福!
沉入微涼的灕江水,整個人都是輕盈的,他們順其自然地把嘴唇印在一起,在第一站的人生旅程中留下深刻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