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的艺术——后印象派(二)

书接前文,今天继续来聊一下后印象派的另一位大师,高更。

如果有看过毛姆的那部小说——月亮与六便士,那基本是不会忘记那个可恶的男人,斯特里克兰的。他冷漠,无情,毫不念旧,抛弃妻子分文不留,救命恩人的老婆说上就上,赏他口饭吃连句谢谢都不会说的可怜狗。但随着毛姆的文学描绘,最终不知为何,当小说最后 艾塔一把火把画满整个墙壁的小破屋子给烧了的时候,照理我应该痛快才是,但真实感受无法形容。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对艺术品的惋惜,或许是对纯粹艺术家的悲悯。

有点扯远了,因为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的高更并没有斯特里克兰那样莫民奇妙和无可理喻,他还是选择月亮的同时心系六便士的。股票商人的角色可能让他比常人更看清工业革命后,法国资产阶级中人性的暗淡,就如同圣马特手握股票票据时,义无反顾地接受了耶稣的福音。高更也选择了离开,诗和远方,路在脚下,他说走节奏,丝毫没有迟疑。

是天才灵魂深处对创作的本能突然爆发,又或是对生命价值在巨大冲击后的瞬间顿悟,原因似乎没那么重要。但他的选择——一个南太平洋上未开化的原始小岛,塔希提(大溪地)作为生命最终的归宿。到底是什么让一个高贵的白种巴黎人选择原始族群?是大溪地的太平洋比尼斯的海岸线更有吸引力?我想或许不是!

到了塔希提高更其实生活挺不容易的,他多次托巴黎的朋友以很低的价格出售他在岛上的作品,目的也就是为了糊口,并没有小说里斯特里克拉过得什么吃吃烤鱼,喝喝椰子这么逍遥。但高更还是选择了留在这里,因为相比巴黎这个所谓的繁荣都市,塔希提让他更快乐。

但我要说,高更的画必须回到巴黎,因为在塔希提高更的画没有任何价值,塔希提的土著每天生活就在高更的画里,但对巴黎的资产阶级来说,高更画里的世界太远。巴黎人根本无法现象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原始的地方,没有工业没有经济,岛上的居民可以每天腰间裹一块布出门,回家带一些果子就过完一天的生活,如此简单纯粹。塔希提岛的生活常态,成了巴黎资产阶级的宽慰。

如果说高更选择塔希提作为自己生命的救赎方式,那我更倾向说高更以他的出逃,再用艺术回过头拯救巴黎人。

如今,我们生活的环境和社会结构和100多年前的巴黎很像,因为西方比我们早100多年进入工业革命。经济的高速拉扯,中产阶级的突然崛起,资本与资本家的主宰比赛,这样社会中的人太容易迷失,尤其是在上海、北京这些一线城市,陆家嘴、三里屯CBD所谓精英聚集区上班的年轻人,看着朋友圈经常出现的诗和远方,但从未有过"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实际行动。

没错,六便士很重要,但千万不要放弃月亮。所以,也特地买了一本高更的画册做一下自我提醒,这里也分享几张高更生命最后时光在塔希提的创作,与各位都市人共勉。

2019.4.2晚

写于单位宿舍


骑马人(涉水逃离)


大佛寺(偶像)


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你好,高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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