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味

凌晨,拿u盘存档时,看到醒目的文件夹“2017年夏,爱豆”,点了进去,被时光所惊叹,一年前,姐姐的两个孩子都还那么小,一个躺在婴儿床上咿呀学语,一个尾随在姐的身后,姐衣服上总是浸着奶水干湿的痕迹,恍惚间,仿佛置身于其中,却又莫名生出一种模糊感,那时距离现在有多久……

从什么时候起需要回忆这种距离?忽而觉得有些惶恐,内心被这种无法参与的距离逼出好远,虽然寒暑假都回家,算下来一年才回两次,和家人见面、相处的时间也不过短短数十天。

工作好似一道风水岭,隔着我和家人,即便岁月静好,也是在岭的两边,无法逾越,许多事情虽已知晓,却无法及时参与,转眼又到了中秋佳节,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在家里过中秋,和家人一起在街上挑选水果,那时,老家的街道满是挑着担的果农的吆喝声,竹筐里呈现的是刚刚采摘的苹果、梨子、葡萄,且上面带着一层白霜,一个手指触碰下去便露出鲜亮的本色,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箩筐,人流涌动,竟让来往的车辆也不得不一点点向前移动。

中秋的晚上,院里的小桌敬献着水果、月饼,厨房里弥漫着焚香的气味,房间里家人往餐桌上摆放着吃食,我总是喜欢凝望夜空,感受那浩瀚的星海,那时,家乡的中秋总是那么真情实意。

今年的中秋如去年一样,隔着时空,尽力的回味家乡,也时常在梦中浮现着儿时的记忆,那时渴望长大,渴望有出息的一日便可离开家乡,不料想,长大了一切都已是回忆,便只能回忆。


第一次因上学离开家乡时,懵懵懂懂,而我带点欣喜,带点无知,不知离家是什么滋味,期待着能早日出息,那天早晨的卷饼让我一直铭记在心,因婆的牙口不好,总担心她会嚼不动,一切收拾妥当后,母亲提着亲手缝制的被褥,送我远行,离家的路是下坡路,我习惯在临走时回头看看,一转头便看见婆双手拄着拐杖,一直盯着我从坡上转弯,待我即将要走完下坡路的时候,赶紧回头看了看她,她依旧深情的眺望着,嘱咐在无声间,就这样,在她的目送中,我第一次离家很久。

依稀记得离家后的那个夜晚,秋意里带着荒凉,数不尽地思念,被子、枕头上悄悄擦过无声地眼泪,声音里故作坚强地勇敢,都让我适应期待的出息,后来因上学一直漂泊在他乡,每次回家都是短短数日,每次去看望婆,她总也习惯地问我,“这次什么时候走”?再后来,因工作,离家越来越远,家人也习惯了我的来去匆匆,只是多年以后,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故乡、亲人也只在挂念之中。


秋天,夹杂着太多的回忆,微风中漂浮着故乡的气味,时常想象着故乡的秋天此时已应是银杏洒落满地金黄,菊花竞相开放,务农人在田里甩起鞭子耕地播种,更有家乡特有的乡间菊花,清晰可人,那时,我时常穿梭在田间小路,感受无尽的秋意。那时的岁月不曾有任何预告,那时的少年满心期盼着外面的世界,那时的邻里乡亲早已变了模样。

那条回家的路,在脑海里浮现过无数遍,满载着春华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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