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给他起了名字,叫张三,而他们,叫李四,王五,马六,朱七,赵八。没有指代意义,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过是张三李四朱七赵八们的复合品,在不同时期,不同处境下或多或少的表现出他们的某些潜质。
张三作为负责人,开会,组织着六七个人开展工作。会议在早上举行。张三正襟危坐,李四王五端坐,朱七忙着烧水,赵八摊开笔墨。马六打电话说家里有事,晚到一会。
张三心里颇有不爽:马六这是第几次请假迟到了,赵八开会练什么书法啊,这是给我下不来台啊。他拉长了脸,但什么也没说。他说什么呢,大家都是成年人,起码的规矩都该懂。他们都是老同志了,而他最年轻。再者,说破了,以后怎么开展工作?所以他铁青着脸,态度生硬,声音刻板的表现出庄重、权威的样子。
这副样子是他能表达权威的方式,但被他们认为是清高端架子。没人被他的庄重吓倒,喝茶练字请假照旧。会议传达他是照本宣科,没有互动,而他们听进去多少,掌握多少,他不知道,他心想:真是一群拎不上台面的家伙。
会后安排李四王五一组现场工作,马六朱七一组办公室内务,练书法的赵八最不省心,他和赵八一组现场工作。
李四王五领了任务走了。珊珊来迟的马六和朱七到位了。赵八收拾起笔墨和张三一起动身,张三松了口气,状况还不错嘛。
办公室只剩下马六朱七,马六对朱七讲:“七姐,我家里老人身体不好,最近得经常请假,七姐平时工作上多担待点,帮帮忙。”
朱七说:“我凭啥天天帮你,谁家里没事,我孩子今年高考呢,可说好了,我得请假照顾孩子。”
两个人各怀心思,不欢而散。果然,马六此后天天迟到早退。朱七一个人坚守岗位,气越来越多,恨越来越大。
终于有一天,马六又没上班,朱七在办公岗位上,当着来办事的人的面,突然眩晕,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摔出重重一响。
来人吓坏了,赶紧跑出去喊来其他办公室的人,众人七手八脚拉起朱七,准备送她去医院。
朱七已经清醒过来。她平静的说:“我没有病,只是最近压力太大,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给张三打电话,让他回来主持局面。”
于是,张三离开他的搭档赵八,回来主持局面。赵八留在现场,继续工作。
张三早就听人说过,办公室装病是朱七的杀手锏,但她人比较泼辣,得罪不起这个婆娘,算了。而马六呢,平时特别尊重自己,说话办事周全体面,算他的忠粉了,算了算了。他留办公室算了。他打电话嘱咐赵八,好好的把后续工作干完了,有事随时联系,赵八爽快的答应了。张三想,虽然有困难,但是只是暂时的,还能克服。能撑住。
怎奈屋漏偏逢连夜雨,按下葫芦浮起瓢。两天后,领导找他张三谈话,说缺乏监管的赵八,在出差现场,酒后打架被人告了。
你怎么管理你的人的?两个不来上班,一个胡作非为,酒后打架,你坐在办公室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你怎么想的?领导气呼呼的斥责道。
一路优秀成长的张三,从小到底大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失误受到很重的批评,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你都不想想,你都给我安排了什么人,我能干吗?”
“这么说你不想干了?”领导问。
以张三的个性,他显然不会恳求或者示弱。他硬着头皮说:“我不当负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