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考证金锁石林的详细缘由,只看到在渠家庄村的正北方向,有一片形状各异的石林。由南到北,集中有两座。南面一座的石峰无路可登。自东向西,是奇形怪状的巉岩。如峰,惊险无比;似剑,威武无敌;像柱,安静厚重。石缝间长满杂木,却不能攀岩。第一次看到此状感到心惊肉跳,总怕一脚踩空,堕入悬崖。东边的两尊岩石,造型独特,仔细端详,脑海里富有诗意词语不住向外蹦:“凝视”“爱怜”“谆谆教导”“并驾齐驱”“岿然不动”“风雨同舟”“铜墙铁壁”……想到这些,惶恐的感觉渐渐消失。 北面的一座石林体形最大,森严嵯峨。当地人告诉我们:因山顶有座古寨,是为防御土匪而建的,所以此山叫“寨子山”。山坡上,旧时在险要处建有三道寨门。山顶曾有古柏,三个人才能抱得住。攀登此山时,可以发现有古代开凿的石级可登。但道路崎岖,不时有巨石挡道,攀行也不容易。第一次去时,和朋友找到了一道寨门之遗址。其地异常险峻,易守难攻,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其余两道门不见踪影,大概已经毁坏。好不容易登到山顶,眼前是一小片平地,狭而较长,有用石条砌成的屋基。还曾经从榛莽中捡出一片碎瓦,可见证当年曾建有瓦房。山顶留有粗大的树桩,大概就是当年的巨柏残留物。一道峭壁上,刻有“石林”二字。从其受风化的程度来看,不是当代人刻的。可见昔人早已将此地命名为“石林”。近期,金锁关镇及何家坊村投入资金,对石林景区进行全新的打造。山顶已经把灌木杂草除掉,铺设出了一条好行的山路。用天桥连接了东西两石。南北两座石林的罅隙铺就了石块路,可以攀上北面石林,游人攀藤附葛吃力爬行的机会大大减弱,不再有被酸枣刺钩住衣服、柏树枝拍打在脸上的担心。寨子山东面,是一大片平地。地头两座略呈圆形的巨石,紧挨在一起。高数米,大小基本相同,活像两个人头。一个犹如久经风霜的老大爷,正皱着眉头长叹;一个像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绽开了灿烂的笑脸。有人风趣地说:“这老两口,千万年来,在风吹雨打中、烈日曝晒下,一直形影不离,真是一对模范夫妻。”看着这两尊天然的巨型雕像,不禁为大自然之神奇创造力而惊叹。
峰林的北面,是一座又高又长的石崖。数百米的崖顶长满各种绿植。有青翠欲滴的柏树,有争抢风头的枫叶。还有叫不上名字的,都悄悄躲在柏树的周围。崖面上,是一排天然浮雕:有蹲狮,威武而雄健;有观音菩萨,正在讲经说法……还有两座相邻的深浮雕,在我眼里是一对挺拔高耸的宝塔;更像是两个雄赳赳的武士,在守护着石林。
听说峰林的南端曾经有条小溪,从两座石壁间的缝隙中流出,如银链飞泻,冷冷有声。溪水清洁可鉴,饮之甘冽可口。遗憾的是自己没有看到,也没有找到。若是真的有,在这烈日炎炎的中午,溪水潺潺,完全可以捧起直饮。草叶拍打着水波,阳光透过波浪,折射水面,载着欢歌笑语和辉煌流向远方。而今,这些只能成为对往昔情景的想象了。
正感叹着石林亘古停伫的坚毅,崇敬着石林经受岁月的寂寞,却迎来了喧嚣的今天。石林不再孤独,挺起胸膛,气宇轩昂的注视着变化的一切。裸露的灰白色石面,也不再单调,不再冷漠,而被落入金灿灿的油葵花海,一次次并入镜头,构成石与花的图画。油葵是向日葵的一种,因油用而得名,又因它的花朵喜欢跟着太阳转,人们时常叫它向阳花、朝阳花或太阳花。人的智慧是无穷的,何况倾注了集体的智慧。初春的阳光下,播种的四百亩油葵,如今郁郁葱葱,花蕾相继开放。随山势呈阶梯状,把南北石林四面包围,形成黄色花海,仿佛给石林穿上了金色彩裙。清晨,太阳花的花朵和叶子都是润润的,绽开的花盘朝着东方,灿烂阳光下,花色越发灿烂。一样的颜色,一样的面庞,排着整齐的队形向走来的游人致意。在旅游节前,这些花开的正旺。形与色及规模,令人称奇,连九旬的父亲都不住地称好。无论男女,无论年少,不由自主与花合影,三三俩俩已过半百的人,也会丢掉矜持,忘掉年龄,像年轻人一样,摆出各种姿势,展露最佳表情,拍出满意形象。
站在石林上方的亭子里,远远望去,几座山间的梯田,横竖连片、错落有致、绿黄相间,犹如一幅巨型油画。站在画里拍照谁不愿意去做呢。何况由天、石、花、山装扮成的图画更是稀世罕见,能目睹此景怎不认为是人生一大幸事呢。刚建成不久的亭子,是游人和摄影爱好者观赏与拍摄的最佳选择。正遇初伏到中伏节气,毒热的阳光,射不到人工栽植的几棵幼树荫下,挤满的老人和孩子,而是狠狠地晒着停车场那满满腾腾、各式各样的小轿车。正上午,太阳花已经面向黛青山石,山风使得花朵频频点头,石林犹如英俊少年,用深情的目光俯视着翩翩起舞的太阳花。
金锁石林不曾因有宗教的气氛,而殿宇楼阁、气象非凡;也不清楚其是否蕴含某种历史魅力,有文人骚客的踪迹;但它的自然风景,它的奇险、俊俏和与花的绝配,赢得了世人的光临和厚爱。每次光顾都有着不同的心理的感受。金锁石林让印台出彩;太阳花的盛开,让金锁石林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