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未间,赤羌巨变,群雄蜂起,诸大臣效三家分晋故事,裂土自立,遂为十五国,罗刹最大,小罗斯次之也。
普京乃罗刹国主,尝为间者,擅技击,通兵法,挟温侯之勇,复留侯之谋,其执柄已廿年矣。
当其时也,冷战初熄,罗刹新败,重帑流于外,祸乱起于内,民失生计,将失兵符,国势危殆,其如累卵。普氏受命危难,挽狂澜于既倒,平车臣之乱在前,收油气之利于后,国本稍固。
花旗番者,虎狼之国也,亦罗刹之世仇,其窥普氏有为,乃恐罗刹复起,遂兴困兽之围,驱其徒众喧吠犾犾,欲陷罗刹于绝地。
普氏怒,三军齐岀,一破格鲁吉亚,再掠克里米亚,三袭叙利亚,东收波斯,南伏奥斯曼,宵小股栗,花旗黯然。
克里米亚者,罗刹故地也,为小罗斯所据。先是,小罗斯初立,国疲民穷,羡花旗番之富,亟欲附之,以拒罗刹,阋墙之祸遂生。普氏恨其不仁,乃兴兵,一鼓而夺其地,仇雠愈深矣。
花旗番见状大喜,遽助小罗斯钱粮兵饷,煽其相攻,于是杀机大动,兵灾血光,迭起环生,惨痛之黑幕将开矣。
普氏每念赤羌之盛,苦心孤诣,欲谋恢复。小罗斯东境之民,罗刹之苗裔也,阴与普氏通声气,愿献其地。普氏大喜,嘱其割据自固,以待王师。罗刹本欲徐图缓进,奈何花旗番势大,且迫之日盛,罗刹苗裔几被剿尽,所据之地日仄,罗刹国势愈促。普氏知事急矣,遂暴起,兴师讨伐,兵锋所向,欲灭小罗斯也。
普氏原为效霸王之绝勇,破釜沉舟,一战扭转乾坤。熟料此正花旗番之计也,闻普氏发兵,花旗国主大喜,会盟部众,观兵波兰,又断其货殖,掠其商贾,封其票号,罗刹之力愈蹇矣。
小罗斯者,血勇之族也,素以善战闻,其主虽伶人,亦不甘束手,况得花旗番相助,无钱粮甲杖之虞,乃奋而相搏,势如疯虎,酣战期年,阵斩罗刹大将十数员,击杀罗刹兵无算,毁其车马兵甲无数。
普氏惊怒,遂举倾国之力,三番添兵,四易经略,欲决胜疆场,惜乎罗刹师老兵疲,颓势难阻矣。
花旗番觑罗刹败相已露,喜不自胜,其国主督师愈严,号令诸侯各逞其技,助小罗斯一举荡平罗刹。
罗刹乃大国也,疆域万里,百姓亿兆,其力未竭,焉得言败?罗刹之力虽衰,而无亡国之忧,所恃者,震天雷也,此物为赤羌所遗,铄金销骨,撄者靡有孑遗,阴鸷如花旗番者,亦惧其毒烈,不敢稍逾也。
今日之局,已呈豦虎争斗之势,不相舍也,普氏进则如曳千斤铁靴,退则如临万丈深渊,迁延不定则兵疲气竭,财殚力痡,若至民生难继,怨声四起,则殆矣,普氏熟读春秋,岂无患肘腋之变哉?
罗刹之兴肇于彼得,尔来三百载矣,其国横行欧亚,罕有匹敌,败拿破仑,灭希特勒,两蹶豪强,天下侧目。此役若胜,罗刹三百年不遇之危始缓,此役若败,则前功尽毁,或蹈赤羌之覆辙,此非万劫不复之祸哉?然则普氏何以自处?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