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没开始仔细看还只是走马观花的时候,我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说,原来臧sir的前妻是祝英台啊。
可是当佳梅用不熟练的粤语把郑秀文那首《娃娃看天下》一字一句唱出来,从电影开头穿插到结尾的时候,我发现我很想认真看完这部电影。
香港是什么地方?标准答案说,香港是一座世界级城市,是全球最安全、富裕、繁荣的地区之一,也是国际和亚太区重要的金融、航运枢纽和最具竞争力的城市之一,有“东方之珠”、“美食天堂”和“购物天堂”等美誉。
表面的浮华,掩盖的是底层的腐烂,贫富差距就是香港华丽背后的另一面。杀人案件的被害人和凶手,是我看来这部影片最主要的两个人物。佳梅,大陆移民香港的众多人之一,住在港片里经常出现的屋村。丁子聪,香港“最本土”的穷人之一。最有代表性的两类人他们背后的故事里透露的信息,是否就是导演想要告诉我们的呢?
聊丁子聪之前,我想聊一下慕容这个戏份不多的角色。慕容或许本来的名字并不叫慕容,导演对她的塑造,在我眼中看来是拜金女那一类。若有似无地向交通警察透露自己单身,却又一边暗讽他对自己的目的不纯;看不上丁子聪,却心安理得接受他对自己的付出。这样一个通常会为我们不耻的人,却是丁子聪心中女神般的存在。
再来说说丁子聪吧,他不容别人对慕容不礼貌、侵犯,他对她倾尽心力、费力讨好,她是他得不到却百般珍惜的梦想。
而佳梅呢?怀揣着当模特的梦想去香港投奔母亲姐姐,摒弃乡音努力融入那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高跟鞋、高档耳环和后来的浓妆艳抹,企图用这些把自己伪装得和周围的人一样。可是,粗糙结茧的脚、用来买耳环的多张小额港币和洗净铅粉后脸上不散的愁绪,都在讽刺着她依旧和这里格格不入。
我没有觉得丁子聪是凶手。甚至觉得,他和佳梅一样,骨子里都是善良的人。他们是同类人。同样在这个繁华都市的底层;同样为看不清的明天苟延残喘着;同样渴望在这个自己不能融入的地方,有人能给予一份让自己觉得是真实活着的温暖;也同样被一些逢场作戏丢弃了最真挚的感情,伤的体无完肤。
第一次他的手掐住佳梅的脖子时,不忍亦或害怕让他中途松了手。其实,他并不想伤害她啊。不然,他不会在回忆肢解佳梅身体过程时,出现难以压抑的不适;他不会在和臧sir说到自己多杀的那一个人时,痛苦地把自己撞向探监室的墙壁;他不会一次次在害怕、无助、不安时,嘴唇用力含着母亲留下来的玉佩(我从他对母亲遗照的爱护,猜是母亲留下来的)。
谁害死了佳梅呢?最直接的原因是佳梅在丁子聪手上的那个吻吧。一个带着些许乞求,带着些许鼓励的吻。她那个吻鼓励着让他继续之前在她脖子上用力的手,她乞求的眼神好像在对他在说:“你帮帮我吧,让我在你手中解脱。”说不清谁成全了谁,谁害了谁,或者说他们都是受害者,那个环境下的受害者。
影片结尾,佳梅死后两年,臧sir去了她家。佳梅的继父重病不起,姐姐佳莉生下一个父亲不详的孩子,母亲极力想要撮合臧sir和佳莉。这一切都好像平静如常,所有人的生活都在时间走逝中继续。只有墙上的黑白照片,才会让人想起佳梅在这世上走过她最青春的年华吧。照片中的她,就像她从前最希望的那样,笑的洁白无瑕,一如她刚踏入香港时的青涩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