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南方的一个小岛上,海风吹的人皮肤便的暗铜,那时候我本身就瘦弱,这也跟小时候有关系,常常腹不饱饥,以至于我刚离家读高中的时候,常常被人嘲讽为非洲猴子。
当然今天的话题不是写我。而是我外婆。
在岛屿生活的人们都不容易,为了维生大家不停的去找活。就像外婆,她耄耋之年,依旧不断的去维生。倒不是家里不孝,逼迫她去,而是外婆闲不下来。所以外婆从不需要子女的赡养,靠着自己的双手,辛勤的耕耘。
外婆家在路边,因为外公当时在村里名气大,所以宅基地就比别人好很多,房子在八十年代算是村里前几名。当然如今这座房子随着外婆成了一个迟暮老人,处处腐朽。
如今外婆依旧居住在这破旧的老房子,每当我去外婆家时,看见门前若市的鸡鸭,鸡屎鸭屎在门庭房间内到处都是,有种让人挪不开脚步。我只能催赶这鸡鸭腾出路来让我进大厅。
外婆家的厕所依旧是熏天恶臭的原始厕所,一个坑连着化粪池。冬天尚且好点,夏天走进去,嗡嗡苍蝇,仔细一看,里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蛆虫。上个厕所要思考良久,除非憋不住,否则宁愿回家。
我对外婆很坏,不吃我给她的东西,我就会当面把她扔了。有一次外婆难得来我家,其实我家离外婆很近,但是外婆就是不喜欢打扰她的女儿,所以那天能来,我很高兴,就随手开了瓶牛奶花生给外婆,然而她推脱不吃不吃,我直接当着她的面扔了,再开。她还是推脱不吃,我二话不说再扔。第三瓶开了后,我准备外婆说不吃,就开仍。但是外婆直接抢走,说:小孩子就知道浪费。
外婆是一个很节俭的人,总是有吃的东西,都藏着。每当我去外婆家时,外婆总是会有零食拿出来,用关切的目光看着我,从背后拿出几粒喜糖和饮料,兴冲冲放在我面前:“这个给你吃。”
我说好,然后一边跟着外婆聊天,一边看着手上的零食,那些零食从头到脚弥漫着山寨和小作坊的气息,模糊的印刷,冲鼻的塑料味。这不是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我会看生产日期,一过期我就扔掉,每次外婆看的都急跺脚。然后我就开始再外婆的房间里翻找,往往都可以看到苹果腐烂了还在,裸露在包装外的饼干等,唯有她认为好的东西,才给我吃。她专门挑选的零食大概是她所能提供的最贴合我的东西吧。
以前我还会给外婆灶台烧火,自从外婆鸡鸭多了后,很多鸡屎会在花生藤拉屎,每次我要帮忙去烧火,外婆总是说,这里面有屎,你就别脏手了。我想了想就放弃了。就拉个小凳子,坐在外婆旁边,跟她唠嗑。
外婆这是喜欢操心思,刚毕业的时候,就关心我的工作;我工作了,就操心我如何帮家里忙,如何省钱;当我年龄超过她所预想的时候,就操心我婚姻。特别爱说,向你这么大了,找媳妇不要挑,不要过于在乎她长的漂不漂亮,不要过于在乎她瘦还是胖,只要能过你好好过日子,就成。
我总是哈哈,说的在理,我从不反驳,还会顺着她的想法。然后就这样跟着她唠嗑。外婆不需要过多什么东西,她需要的是子孙的陪伴而已。膝下子孙的陪伴才是她合不拢嘴的笑声。
如果有空,记得多多陪陪。少打一把王者荣耀的时间,少喝一杯咖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