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味道——毛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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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豆腐”是徽州传统名菜,又称为“黄山毛豆腐”或者是“徽州毛豆腐”,在坊间,流传着这“徽州第一怪,豆腐长毛上等菜”。

关于毛豆腐呢,还有一个历史传说。相传,朱元璋一次兵败徽州,逃至休宁一带,腹中饥饿难熬,命随从四处寻找食物,一随从从草堆里搜寻出逃难百姓藏在此处的几块豆腐,但已发酵长毛。因别无它物,随从只得将此豆腐放在炭火上烤给朱元璋吃,不料味道鲜美无比,朱元璋吃后非常高兴。转败为胜后,他下令随军厨师制作毛豆腐犒赏三军,毛豆腐因此流传下来。

来歙县上学后,第一个周末行至古城门楼下,第一次看到了集中在一起的小吃摊子,听着小摊主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梭其中,亦有讨价还价声,还有喝酒划拳声,这一切对于一个从未出过山门的十六岁的女孩子来说,是那么新奇,此时我眼中,就是对“繁华喧闹”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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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忐忑地坐在了一个煎豆腐的小摊前,时隔二十余年,自然是不记得摊主何许人也,就连是男是女也分不清了。模糊中,记得她从一个塑料盆里,取出长满了白毛的毛豆腐。有的白毛一根根直溜溜地竖着,宛如细密的兔毛;也有的软嗒嗒地倒伏下来,粘连在一起,可能是太长了吧。奇特的是上面均匀分布着一些黑色颗粒,现在知道那是孢子,也是毛豆腐成熟的标志。若不是见过母亲腌制豆腐乳,豆腐上也长出毛,我断然是不敢继续坐下去,等着吃了,早就溜之大吉了。

豆腐一字排开在平底锅里,油壶轻轻地从边缘上浇上一些油,在火的作用下,瞬间兹拉兹拉响,油星末子四处蹦。约摸两分钟后,摊主握着铲子把毛豆腐翻了一边,朝上的一面已是起了一层壳,一股股香气立时弥漫开来。等到另一面快煎好时,摊主在豆腐上抹上鲜红的辣椒酱,撒上碧绿的葱花,盛入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盘中。虽说盘子粗制滥造,旁边也有破掉瓷,但不影响色彩的跳跃给人以视觉上的冲击。

闻其香,观其色,味蕾上的唾液也是汹涌而至了。我迫切的夹起一块吃起来,烫得我连忙吐出来,只得学着旁人,夹起一小块放在嘴旁吹吹,送入口中。平生第一次吃毛豆腐,感觉没有白豆腐的嫩,确实醇香鲜美。此后,一发不可收拾,每个周末都会和好友共同尝之,持续了一年多。

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吃完毛豆腐后,在回学校的路上,吐得一塌糊涂,自此再也不吃毛豆腐。而今,随着毛豆腐荣登央视《舌尖上的中国》,已名扬天下。各大饭店精心烹饪的,我也顶多吃一点里面的配菜——笋丁肉末之类的。

前两年,和友人站在古城门下,看到了煎毛豆腐的摊子,鼓起勇气,买了一份。时隔多年,再次品尝了毛豆腐的酥软鲜香,居然没有以往一闻到味道就要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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