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昭看着湿漉漉的床单,默默扭头 ,算了,反正床单等会儿也是要换。忙活完,锅里的水也烧热了,翻出 盐罐子,挑了点儿在碗里,拿热水化开 了,又找了块干净的帕子,仔细地把两小破了皮的手清洗了一下,小家伙们疼 得龇牙咧嘴,眼里泪汪汪的:"姐姐, 好疼。”
"乖,忍着点,不洗里面有细菌。
好奇宝宝华儿满头问号:"什么是细菌?"玉儿也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 看着姐姐。
敏昭一愣,随即笑了笑:"没什么 ,就是很小很小的脏东西。"
两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乖地任 由姐讎洗。弄好这些,敏昭自己也在洗浴间里好好地洗了一遍,虽然不至于 —盆黑水,却也没干净到哪里去,半缸子水很快就见了底,忙完这些,天已经黑透了,所幸这没有空气污染的的方, 夜空也分外的明亮,就着月光也能看清 东西。敏昭仰头看了会儿,莫名地有些 忧伤,她从那个世界里消失了,除了那帮兄弟们,不知道有没有人会为她难过 。她还没来得及立遗瞩,外公外婆留给 她的大笔遗产尚未清理。自己刚买的准 备结婚的别墅,除了渣男住了几天,自 己还未住呢,就来这儿了。
趴在炕上自怨自艾了半天的华儿,发现外面好一会儿都没动静,与玉儿对 视了一下,忍不住探出头叫了声:“姐姐。"
这一声扰乱了敏昭的思绪,她稳了稳心神,擦了下眼角的泪花儿,转身进屋:“来了,晚上凉,别下床。”
就着月光把床单换了,被套都是拿针线缝住了的,一时半会儿不好弄,只能将就着睡一晚。敏昭抱着玉儿软软的小身子,躺在硬邦邦地炕头上,身旁是华儿暖呼呼的小身子,连带着她的心也渐渐暖和了起来,即便这里有千万般的不好,却有个全心全意依赖她的弟弟, 还有几个可爱的半大孩子,她就替原本的敏昭好好的活下去吧。
转过头,正对上两双明亮的眸子,敏昭笑着揉了揉华儿的脑袋: “我就在这儿,睡吧。”
华儿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虽然姐姐这次醒来变了好多,但还是他和玉儿喜欢的那个姐姐,小家伙和玉儿心满意足地闭 上眼,不一会儿就传来了细微的鼾声,方怡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开始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钱肯定是要赚的,但怎么赚是个问题,不论古代还是现代,赚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手里没本钱又 没门路的时候。
眼下又恰逢灾年,想从向来就节省的古人手里抠出钱来,只怕更难。敏昭翻了个身,她大学上的是军校,工 作是特种大队女队长,专业知识工作经验在这里只能打猎,原主随父亲也学过武功,只是外人不知道。华儿和玉儿都是她教的。以前随外公她们住在乡下的时候, 她倒是跟着外婆种过菜,也随外婆学过画画,绣花和裁衣,这倒是可以用来换钱。她的泉水可以浇地,让菜地长得更好。
想了许久,敏昭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堂堂军校研究生,特种大队唯一的女队长,在古代维持生计都难。想到这儿,敏昭的心思又转到了华儿身上,华儿已经三岁了,由于是长子,不像玉儿那样娇惯,之前跟着父母念了些书。去年家里出了事, 他一年没学了,之前学到巜论语》,也不知道还记得几句,这书可不能丢下,要想出人头地,还是得念书。在这点上,敏昭毫不犹豫。
这般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突然原主的几个记忆,让她立马清醒了。她小心的将怀里的玉儿放进华儿的被窝里。玉儿是龙凤胎中的妹妹,生下来时不到三斤,都不会自己吃奶。母亲当时难产,带一个华儿都很困难,因此玉儿是敏昭一手带大的,从小和华儿一样,跟敏昭住在一起。
敏昭悄悄地起身,打开梳妆台的夹层,里面放着一些手饰,都是她过生日时父母送的,因是乡下,她也没有带过,就放在里面了。她拿起一个长命锁,是她周岁时的。这是一个玉锁,看品质也不俗。她准备明天看情况先当了它。
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是杨家负担两家生计,她知道杨连勇也快没钱了。
就这样左思右想的,也不知何时才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