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随想

来沙特已经快一个月了,望着眼前的黄沙,无所事事,来一篇意识流吧。

没来之前,听来过的朋友说沙特很热,地表温度有70℃,这次来了沙特,第一印象也确实是热,热得很离谱,尤其是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站在外面,脸上像被火烤一样。在外面活动,就是在用一瓶接一瓶的矿泉水续命。太阳落山后,地面渐渐凉了下来,找几个同伴,一起出去压马路,半个小时汗水打湿了衣服,街道上也没几个人,透过店面的玻璃门,估计里面的伙计会说,外面几个傻老外,也不嫌热。

沙特的女人很保守,结婚之前穿着比较开放,结了婚就不能暴露自己的皮肤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头戴黑色头巾和面纱,只露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我们称之为“黑袍”。与之对应的是沙特的男人,头戴红色方格子头巾,一身白色的长袍,不戴面纱,但是有浓密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很有型。记得刚来的一天晚上,在路边修车,昏暗的路灯下,远远地走来了一黑一白,晃晃悠悠着飘了过来,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还以为黑白无常来索命。

这边的男子皮肤黝黑,牙齿洁白,很爱笑,一笑露出了锃亮的牙齿(可能和肤色对比比较明显),令人陶醉,也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个牙膏品牌叫黑人牙膏。他们很健谈,说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一句一个“哈比比”(兄弟),整体感觉很快乐,幸福感很强的样子。后来一起工作了几天才找到了原委,他们早上八点多上班,下午两点就下班了,周四下午就开始周末了,周五周六休息,周日也是无所事事,这么慢的工作节奏,上班的时候穿个大夹板拖鞋,刁根烟,要是我的话也应该会很快乐。

沙特的汽车很多,可能由于气温的原因,大家对汽车都很依赖。但是诺大的城市(利雅得)没有几个红绿灯,几乎所有的干道都是用掉头和高架来解决空间干涉的问题。也许是常年开车,这里的司机开车都很生猛,干道上超车绝对不马虎,跟车很近,要和前车贴上那种,掉头的时候一边加油一边转弯,在路边总能听到车辆刹车轮胎与马路摩擦的漂移的声音。城市里好车很多,我也不感兴趣,无法区分,令我感兴趣的是他们的车牌,第一个方格子是数字,第二个方格子是所属区域,有点像陕A、京B之类的,有意思的是第一个方格子里的数字位数不定,有一位数的,还有四位数的,据说数字越小车牌越牛,昨晚就看到一辆大G,数字是7,估计车的主人应该是当地的权贵了。

当地人信奉伊斯兰教,不吃猪肉,不喝酒,一天朝拜五六次。朝拜的时候,街道上的高音喇叭会播放歌曲,大家都停下手头当紧的事,闭眼低头开始诵经。不吃猪肉能理解,一种说法是伊斯兰教教徒认为猪比较脏,不干净;还有一种说法是猪救过他们的祖先;不喝酒,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前天下午和当地的几个人说起,能不能自己酿酒喝?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喝酒在这里是犯法的,一旦证据确凿,先关进小黑屋,等到奄奄一息的时候处以鞭刑,然后给点饭吃,待伤口快愈合的时候照着原来的伤口再抽一鞭。吓得我一个哆嗦,想想都很疼,喝酒的事还是先别提了。

沙特国庆节的时候,各大商场打折,和翻译一起去了趟家乐福。商场装饰得很漂亮,绿色的气球,拉满了绿色的横幅(国旗是绿色的),商场里成群结队的黑袍有说有笑的在购物,黑色的袍子很宽松,再加上面纱,从二楼向下看去,一个个黑影涌动,朋友开玩笑说,这逛个商场,都能把媳妇弄丢了,这身打扮,谁能分得清哪个是自己的媳妇啊。翻译说没事,丢了可以再娶,这边可以娶四个媳妇。啊?听到能娶四个老婆,一帮男人都围了过来听翻译讲解。按照法律规定,在沙特是可以娶四个媳妇的,但是要求丈夫对每个媳妇要绝对公平,衣食住行要完全一样,甚至给其中一个媳妇讲了个笑话,她笑了,也必须给其他三个媳妇讲笑话,直到笑了为止。这也太难了,我想这丈夫也不好当啊,除了要有强健的体魄,还要渊博的知识储备。

一阵狂风刮过,远处起了沙尘暴,天空逐渐变成了黄色,路边的发电厂也逐渐朦胧了起来。这里的电厂发电不用煤,用油,所有的物资都是进口,包括武器、车辆、粮食、蔬菜、水果,有油还就是任性。可能是油田比较多,这里的油很便宜,一升柴油折合人民币1.2元,一升95汽油4.2元,而一瓶330毫升的矿泉水在酒店前台已经卖到8元了。

随行的汽车鸣起了长笛,催促我快上车,沙尘暴来了,思绪又被拉回到40℃的现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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