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刚过,从窗户探出头,睁眼就望见小区绿化带里的三株红梅花儿又开了。往年这个时候,我是要到歌乐山去欣赏欣赏的。
这几天,因故不能往也,只能心向往之。我遥想,从小火车道到渣滓洞口那一树一树的红梅花儿,是何等的骄艳,好似一树树火树红花;从渣滓洞口到梅园那依山而栽的遍山的红梅花儿,是何等的壮观,好似一山火海;从梅园到白公馆那掩映在苍松蓝楹之间的红梅花儿,这儿一树,那儿一片,这儿从其他树后探出个旁枝,那儿从沟渠下伸出个头来,多么活跃、多么灵动,红花点点,自然摇曳;从白公馆到烈士碑林,漫步在健身步道之中,置身于红梅花丛之间,人在花中,花在人头,花在人肩,花在人脚,晃晃悠悠,时而花挠你发,时而花逗你眼,时而花沾你衣,时而花碰你脚,向上看是一山红花,向下看乃一地火苗,真是“桃李莫相妒,夭姿元不同。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推门奔到小区,近观红梅,真是“犹有花枝俏”。
树干纤细,褐紫树肤,树皮纵皱驳纹,仿佛是雪寒霜打留下的斑斑印痕。树枝蓬勃向上,有的一枝独秀,有的几枝交织,错落有致,姿态万千。花深红色,近闻芳香清淡。有的花喜独居,长在树干上,孤零零的一朵。有的花好显摆,长在那长长的细枝梢上,微风吹拂,左右摇摆,成为招蜂引蝶的伪君子。有的花凑热闹,六七朵簇拥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似在阳光下争宠,又似在寒风中比雄。
稍退后几步,但见一树绯红,如熊熊烈火。再退后一些,三株梅花各有特色。一株枝条较散,红花点缀其间,干、枝、花分明。一株枝条紧凑,整树花如一个大大的过年灯笼。一株枝条向上聚集,一树花恰似火炬般立在那儿。
古人喜“梅花绕屋”、“登楼观梅”。其实,我更喜欢红梅“凌寒独自开”的秉性,也更喜欢“红梅花儿开开,朵朵放光彩”召唤春姑娘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