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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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用“少年”二字的,但想想,他只是个孩子,他们都只是孩子……


刚看完一部电影——《小鞋子》,有温暖,有感动,却并不是“哗啦啦”地像奔腾的河流般汹涌而来。

故事很简单,哥哥阿里从鞋匠铺取回妹妹修好的鞋子,在买马铃薯时顺手放在商店外的架子上,被来收垃圾的人误收。他出来后没看到鞋子,以为是掉到架子下面了,伸着手去翻找,不小心打翻了货架,西红柿、青菜全撒在地上,红色和青色是那么刺眼。

老板大声呵斥阿里,他委屈地站在那里说,找不到妹妹的鞋子了。老板很生气,没听他解释,把他赶跑了。

回家后,妹妹莎拉很高兴问他,鞋子是否修好了,有没有帮她取回来。

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他犹犹豫豫地告诉了她实情,大眼睛里盛着泪水,他央求莎拉不要告诉妈妈。他们家很穷,经常交不起房租,妈妈身体不好,他不想她伤身费心。

阿里告诉莎拉,一定会找到鞋子的,很郑重。他跑出房间,急急忙忙,鞋子都没穿好就跑了。

他去了卖菜老板那里,还是没有找到,旁边停着一辆收垃圾的车。我多想告诉他,鞋子被收垃圾的收走了。

没有鞋子就去不了学校,莎拉埋怨哥哥,问他怎么办。阿里说,她明天先穿他的鞋子去学校,等她回来他再去。

莎拉穿着大大的鞋子去学校,很怕被同学看见。一放学她就狂奔回去,阿里在巷口等她,和她换鞋。

阿里一直跑,一直跑,还是迟到了。因为每天都迟到,校主任让他不要来了,说他不守规矩。最后还是老师帮忙求情才作罢。

每天,阿里和莎拉都在小巷间奔跑,路上的那一条条小水渠最是让人印象深刻,小小的水渠穿行在每一条小道上,他们跳过来跨过去,像只小鸟一样灵巧地穿越。

因为鞋子不合脚,太大,莎拉不小心把鞋子掉到水渠里,水流得是那么快,她一直跟着跑,弯腰去够,总是差一点。鞋子被卡在了桥底下,她够不到,无助地蹲在水边路。

这一幕给我的冲击很大,只是一双鞋,但他们也只有一双鞋。

  

阿里心里一直悄悄打算,怎么让妹妹有一双合脚的鞋。

周末,父亲带着他去富人区,一家一家地摁门铃问人家要不要整理花园。起初父亲问不出口,在门外踌躇着说不出话,也许是因为放下尊严和胆怯真的不容易吧。阿里在一旁接话,礼貌地询问。父亲很高兴,夸他聪明,阿里憨憨地笑着,他记挂着为妹妹买一双鞋子。

好不容易为一户人家整理了花园有了钱,却在回去的路上发生意外,父亲受了伤,钱自然也就没了。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揪了一把,知道不会有这么顺利的事情,上天总会让他们多遭受些磨难。

这一次的期望落空了,阿里把头埋在被子里,静静听着母亲告诉父亲房东又来催房租了。

失望之后,上天总会留扇窗,希望再次降临。学校要选派同学参加田径比赛,阿里的目光定格在第三名的奖品上——一双鞋子。

他兴高采烈地回家告诉莎拉,说他一定会赢,赢得了季军的奖品替她把男运动鞋换成女鞋。

莎拉问他,你怎么确定以及会拿第三名?

阿里笑着回答,一定会的!莎拉也笑了,她相信他。

准备比赛的时候,阿里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很多都是家长陪着来的,有帮孩子系鞋带的,也有帮忙拿东西的,他低头瞅瞅自己破旧的白色运动鞋,默默换上比赛的运动上衣。

一声枪响,他们像一匹匹马,狂奔向前。渐渐地,阿里跑到了最前面,他回头看,突然放慢脚步,让一个人超过去,又一个人超过去,他是第三,当有人再想超过他的时候,他就死命跑,一点都不退让。

事情却不在他预料之内,当看见终点时,跑在前面的一共有五个人,他全力奔跑,大家谁也不让着谁。镜头放慢,屏蔽了一切声音,只剩下喘息声,粗重的喘息声。终点就在眼前,阿里过了重点,倒在地上,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不是第三名?”

老师扶他起来,兴奋地告诉他,他是第一名。阿里瞬间就蔫了,低着头,没有一丝高兴。摄影师让他抬头拍个照,他眼睛湿润润的,看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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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倚在墙边,莎拉高兴地看着他,直到发现他耷拉的神情,宝宝的哭声传来,她没说什么就进屋了。

阿里坐在水池边,脱了鞋子,鞋底已经完全磨破了,白色的球鞋染上了尘土和污渍,他脚上的水泡看得我揪心。鱼儿围过来,绕在他脚边,像是在抚慰他,镜头就留在了这里,戛然而止。我总以为,还有的,还没完的,可是……确实结束了!

或许可以看作另一个开始吧,在镜头定格到阿里前,插了一个父亲的镜头,自行车后驾上装满了东西,蔬菜、大饼,貌似还有两双鞋,一双红色,一双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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