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从湖边路过了一次,也就晃了一眼,发现湖边的景色甚是有些不同。于是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到磁湖边走走看看,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实在不愿意也不想错过今年这个即使是晃一眼就令人在脑海里不断涌现的湖边景致了。这其实是皆因初冬里磁湖边上的柳了……
说起‘柳’,想毕大家自然而然地会想到唐代诗人贺知章的那首“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的《咏柳》来吧!的确,在路上或是提到柳,人们也都会自然而然地与春季联系到一起了。这大概与人们对贺老知章老先生的耳熟能详的这首《咏柳》的诗不无关系吧。而且从人们的思维定势和习惯来看也应该如此的。诗人描绘出刚刚发出新芽的柳树美丽的姿态以及对大自然的神奇发出了由衷的赞颂,也表达出对春天的热爱。看看春柳的勃勃生气,葱翠袅娜;而且还别出心裁地把春风喻为“剪刀”,将视之无形不可捉摸的“春风”形象地表现出来,新奇且韵味十足。
其实‘柳’与中国诗词有着不解之缘,最早见于《诗经·小雅·采薇》中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则是首开咏柳寄情借柳伤别的先河。在古典诗词中,杨柳是最常见的意象之一,无论是写春夏之色,还是写秋冬之景,皆可以找到相应的诗句;因而柳也就成了诗词中最缠绵多情的一个用语。如:“长安陌上无穷树,唯有垂柳管别离”、“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杨花点点,是离人泪”、“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些佳词丽句都以柳传情,读来令人缠绵悱恻。
当代作家贾平凹先生在他写的散文《柳湖》里也描写道:“湖边的柳,密密的围了一匝,根如龙爪一般抓在地里,这根和湖沿就铁质似的洁滑,幽幽生光。但湖不识多深,柳的倒影全在湖里,湖就感觉不是水了,是柳。”
“柳”者,“留”也,二音相谐,因而古人“折柳”相留,言分别时依依不舍之意。离别时,有折柳枝相赠之风俗。最早出现在汉乐府《折杨柳歌辞》第一中。“折柳”一词寓含“惜别怀远”之意。亲朋好友一旦分离,送行者总要折一支柳条赠给远行者。人们离别时折柳相送,在思念亲人、怀念故友时也会折柳寄情。折柳送别作为一种非常普遍的文化习俗,恐怕不是一个“谐音”就能解释清楚的……
农谚说冬至进九,表明季节已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冬天了。昨日冬至,今早出门时确实感觉迎面的风有些凛冽。湖边自然就更为不同了。湖水静静地随着风轻漾着,偌大的湖面上只有几只叫䴙䴘的水鸟在尽情地嘻戏,欢快地游着;仿佛此时此刻此地的水世界是它们的,全然不在乎湖岸边的散步的人和婆娑的柳树的存在。虽然此时的风可以用极微极微来形容,但处在湖边依然觉得其是冷嗖嗖地,且有些刺骨,只是看到湖边的金黄色的柳叶时,即使是嗖嗖刺骨的冷,也不知道隐藏什么地方去了……
站在通往湖边的台阶上,看着湖心堤岸中心小道两边杵着的那一棵棵柳树,虽然已经进入数九寒天的季节,可柳树上的叶子大多数不但没有被寒风吹落,依然顽强迎着寒风舞动着,只是身上改换了一些颜色罢了;昔日好看的柳绿几乎被泛着淡淡的谷黄或是鹅黄色取而代之了,绿色也只是算作些点缀而已。
这是一条通过一座小拱桥连接着磁湖滨水栈道的小道,而这杵着道两边堤岸的柳树恰好地点缀了这里的风景。这条不长也不短的小路,算算也只是磁湖边很短很短的一段,只不过这里的堤岸上几乎栽的皆是柳树而已,而此时的地面也已经被飘落的柳叶铺满了,淡淡的谷黄色甚是吸引着人的眼球。虽然是寒冬季节,虽然此处是湖边,依然有或独自或三三两两的人,和我一样特意地来到湖边欣赏着这冬日里淡淡的谷黄色的柳,感受着其别致的韵味……
看着这里此时的景,慢慢地品味着陆龟蒙的那首“柳汀斜对野人窗,零落衰条傍晓江。正是霜风飘断处,寒鸥惊起一双双”的诗,似乎明白了诗人当时的心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