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朔、镇远、西江,走的路多了,欲念也就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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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阳朔到镇远,再到如今的西江,我至今没有回家,这就是我整个的暑假。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因为没有去过的地方太多了,想去的地方也实在太多了。只是偶然看到有个叫阳朔的地方在招义工,那个写《乖,摸摸头》的野生作家大冰写过阳朔。他在那里喝过酒,在那里丢过手鼓,在那里有过一段故事。

循着他的记忆,我便去了。

我以为那个以山水著称的城市该美成仙境,可终究还是失望了。

1.

七月的阳朔,日头毒辣,我无心欣赏那里的山水。待在客栈,洗几个小时的被子,边洗边骂,大颗的汗珠挂上额头,我真想哭。说实话,那样的日子一点都不美好。没到几天,我就觉得已经去了很久。第一次做义工的新鲜感已经散去,而新的生活又让我失望。

所以,我总觉得,我是熬过了那20天的时光。

说白了,所有的不愉悦都来自失望二字,而所有的失望都来自于曾经过高的期望。很遗憾,别人眼中的江湖世界,到了我这里,便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城。甚至于那里的山山水水,到了我眼里,都成了过誉。

我以为山水滋润的地方,不至于那么暴戾,可是那样的骄阳,那样的热风,终究还是将我封在了那一方小天地里。

后来,我在网上看哪个地方适合避暑。最终,我去了贵州。从广西转车到湖南,再到贵州,也只是为了走一条最节省的路线。节省的不是时间,而仅仅是金钱。

2.

一个人拎着很重的行李箱,背着重重的包,为了赶一趟火车,疾奔到气喘吁吁。在凌晨的车站里,躺在空落落的候车大厅里昏昏欲睡。很累但又不敢睡,身边有些不值钱的物件,只是怕熟睡过后,错过自己的那趟车。

一路所有的艰难,似乎都集中在那个重重的箱子。有的地方没有阶梯,所以拎重物上阶梯时,用咬牙切齿这个不合适的词语最合适。

一切顺利,我安全达到了。

很庆幸,贵州的温度没有那么恐怖。以至于我的心情没有那么燥,风很柔,水声像雨声,雨飘过旧瓦,卷起朦胧的水汽。

或许有了阳朔的失望,才让我对镇远的印象极好。两者本没有什么可比之处,只是逃离之后的那种愉悦在去到镇远后,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释放。

镇远只是路过,西江才是我的驻点。我本就对苗寨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根本没抱什么期望。此生只钟情于自然风光,如此这般,便对人文风景没什么大的兴趣。可也偏偏是这样,让我在苗寨的生活达到了另外一种安静舒然的极致。

一向不会做饭的自己,要去菜市场买菜,做饭给店里的一大家子吃。味道还不错,从此我也是会做饭的人了。我享受那种买菜做饭的过程,不觉得累,只是看着自己的做出的东西被吃光,很开心。

走的路越来越多,对风景的兴趣也没那么多了。或许,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至于风景,其实可以沦为陪衬。有什么心情,就可以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吧。

从阳朔到西江,我的心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3.

有些风景,我的确是错过了,但我不会后悔;有些地方,我去过了,有些失望,但也算是了解了心中的一桩愿望,至少我明白了,有一些地方不会值得我去第二次。而有些地方,此生我必要去第二次,或是带着自己最爱的人,或是孤身一人重走一段青春旧路。

记得上一次义工生活快要结束时,我对自己说,有些生后,体验过一次就足够了。大概是到后期,有了厌倦吧。可是如今回看,我却无比怀念那段时光,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而这个假期,我在万般犹豫之后,终于还是选择了继续自己的义工之路。

很多人听说我这是免费帮别人打工,都会用眼神告诉我,也只有你这样时间多、没什么压力、贪玩的大学生才有这样的奉献精神了吧。说实话,我从未觉得自己这是在奉献什么。我与客栈老板之间,也并不是雇佣关系。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当然,我足够幸运,每一次遇到的老板,人都还不错。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只是一个互相理解的过程。

我也曾在暑假工和义工之间犹豫不决,毕竟前者有回报,虽然苦点累点,每过一天都会是煎熬,我一定只是为了熬到拿工资走人的那天。后者回报少一点,但终究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心情不至于那么糟糕,日子不至于那么煎熬。

如今回看,我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的确失去了一些东西,但这种看清自己内心,并有勇气选择自己所爱生活的感觉真好。

真的,我很开心。

我离经叛道,我假装清高,我无欲无求,我只是一直在寻找,一条不会拖累别人、且让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舒心的路。这并不是什么长远之计,但我渐渐学会了只看此时此刻的开心。至于明日未来,就让它再来吧。

忽然间,自己从前的那些雄心壮志也不复存在了。但我竟不再为此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人了,这就是心态的变化吧。成功于我而言,已经不再是一种客观而标准的答案了。学会了接纳别人,也学会了接纳自己。

这就是我的生活,有心酸,也有乐趣。没有那么好,也不至于那么糟糕。

简单,平淡,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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