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隆化回来了,的确很疲惫,但是又一次被他们的传统所吸引。
这次去的主要原因是二姨夫去世一周年了,今天上午,从老舅家到二姨家,原以为可能就几家的人,没想到至少有四十人。
9点半左右我们众人出发去了坟地,带着纸钱纸车纸电器之类的。
二姨看到坟就开始哭起来,“你怎么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走到坟前便无力的坐在了那,哭声很痛,这让我想起了我换科室请的那顿酒,喝多了之后的痛哭,痛彻心扉,无依无靠。
烧了纸,磕了头,女人和小孩们先回去了,留下男人看着最后的火,天气干燥,大家都不想出现火灾,火苗渐渐熄灭了,大家也都回去了。
我没见过这么隆重的周年祭,可能也是因为老家这边防火比隆化更严格,所以我印象中,给奶奶烧纸也只是在坟前烧一点,剩下的压在坟头,要是上坟那天碰上风大,就把纸钱放在坟前,等我几个大爷过几天来的时候天气好才一起烧了。我们和离去的人的联系,也就在这冥冥之中忽隐忽现。
二姨夫的病是肺癌,不外乎是烟抽的多,不注意身体,化疗坚持了两年多吧,还是没能战胜病魔。二姨夫会拉二胡,我还小的时候二姨夫给我拉过,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黑色幽默,不是让人哈哈大笑,是说着说着蹦出一句,听着还挺好玩。
二姨夫是村长,但是我从来没把他和村长联系到一起过,他从来没有那种派头,因为仍旧是农民,就算是村长也要种地,也要放羊,放牛,养鸡,养鹅,只有在红纸上看到第一个名字是二姨夫才觉得二姨夫是这个山沟沟里的管事的。
二姨后来哭累了,说“你连个梦都不给我托。”我爸就在奶奶刚去世那会儿梦见过奶奶让他拿点水果放到老房子里,后来就再也没梦见过了。我倒是在去年年底总是能梦见奶奶,但是每次奶奶都没说过话,梦到的也不是什么事,只是和奶奶呆着。
我爸也是老胃病,看见二姨哭的时候,我也一闪而过的想象了一些别的,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后来的内容想不出来。
二姨夫虽然是村长,好像也没去过什么远地方,在这个山沟沟里一辈子。爸妈虽然出差去过几个城市,但从没好好舒服的旅游过,这个寒假说是要去华东五市,却因为嫂子家饭店实在不够人手,我妈义无反顾的帮了整一个寒假的忙,我爸我俩都说这是大爱,但打心底里不愿意让她去,所以今年暑假,一定要让他俩找个好地方玩一玩。
过了个春节,又老了一岁,我好像越来越恋家了,不管说什么事,最后好像都能拐弯抹角的说到爸妈,明天又去上班了,假期再怎么长,都觉得不够,再怎么健康饮食,妈妈做的鱼香肉丝还是能吃完一整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