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田之稻花里摸鱼

最喜开田,有稻花鱼吃。开田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是下田摸鱼了。旱季一来,特别是入秋之后水田干得特别的快。在农村要是自个家里的哪丘田没有多点的水源,养点鱼实在是操劳得很。抢水、偷水厉害的农户天还没亮就去看田水了,有的甚至是连夜通宵都在田里蹲着,守着。这是农村地区见怪不怪得现象。自从许多政策的兴起,自来水的供应,水田灌溉基本得到实现后这样得现象少了许多。梯田上的稻田格外的鲜艳,一层层的,丛丛叠叠的绿色,比起城市里苍绿色精神得多了。隔着千山万水的绿色农田该怎么脚踏实地的走出去呢?我思考着着个令好几代人头疼的问题。而望眼而去的稻田却偷走了我悸动的心。

时隔三年的暑假,第一次回家,也是第一次托了一身病度过为期一个月的假期。回乡是一件开心事儿,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难免会新增感慨。压抑的心情,不是骤变天气和陌生的脸孔让人新生畏惧,也不是我心高气傲,而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像一把尖刀或是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令人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卡在咽腔里的刺痛感在心头一涌而上。这一定是一趟修行,不断地修炼自己然后努力摆脱这种隔着几代人的忧虑与有关未来的去向。梯田还是以往的样子纤细婀娜,变化的是沿田艮和机耕道的硬化各户都有了,脱贫政策下来,下乡的人特别的多,谈论的话题也变得丰富了许多。三改政策以来农户们更是有一段时间的忙活咯,挑砖砌墙,加上要照料家里的牲畜和管理好家里的田地等等,邋遢的样子铁真真的是实实在在的农户了。

朋友问我回家是什么呢?我简单地回了一句应该是理所当然的邋遢吧!自由的没了形儿,孩子一般地找个人撒撒野什么的,反正所有的难过都莫名的不见了。剩下的仅是天边的天色从明亮到昏黄最后是入夜时天地交融时黑色的宁静。听我一一道来朋友又问我你把回家当作什么呢?我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一次洗涤初心的守望。其实在我哥眼里回家莫过于是吃一餐好的,下寨去撮一餐野味或是在自家沙发上躺上半天。吃自然是难得和家人聚在一起做做谈谈心,聊聊家常。吃野味就是我最讨厌的一件事情,人家好好的活着,硬是被残忍地杀害。大一的记忆深刻地是假期的来临,我哥在家日子就是一场杀戮,而我在家就是一种刺痛地无耐。今年确实大有改观了,上了年纪之后我们都开始舍不得长辈们躬耕地头田间,我们开始怜悯这些年老的父母,褶皱而又被阳光勤晒的黝黑的肤色和着灰白色发丝,何时心中的巨人们突然一天天的憔悴、消瘦、萎缩。陪伴原来是如此无形而又奢侈的东西。

打小手脚就不咋麻利的我,摸起鱼来和做饭一样干得有模有样儿。比起拔地而起的几个帅小伙子来说是差远了些,一说到假期家里就特别的热闹,吃饭香就算了,连吵架都特别的有味道。七夕的时候开田是一种享受,因为在恬静的生活中人生的许多真谛不用刻意地在某个网页平台展现出来或者是发出去上传在朋友圈上去求赞或是炫耀。踏踏实实的做一天农家小妹,关于生活的疾苦,是原生态的体验,不花钱。姑爷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们这一代人什么都好,无论是从学识还是待人接事上,实际上过得不够踏实,易焦躁,虚荣心强,还都是网络迷。不过姑爷忘记了我们这一代人特别能隐忍,也特别地善良可人。

几家人合起来十几分地的田,大概有七八丘的水田都放了不少的鱼,梯田大大小小的肠子般大,看似不大摸起鱼来还真的费劲。好久不活动筋骨了,手脚都僵硬,光着脚下田莫名的害怕等会儿会不会踩到石头,手开始瘆得慌。心想,除了鱼之外可千万别让我摸着吓人的活物。小侄子最喜放水了,开了田鲤鱼自然是躲在鱼窝窝里的,小的鱼紧张地翻身装死,有的很聪明直接转进泥巴里,害我一不小心踩中还以为是蛇,一个劲儿的叫我哥。“呀,哥我猜中蛇了,身子滑滑的 ”。 “你厉害,我摸了十几年的鱼还没见过蛇进泥巴的”,然后咯咯地一个劲的嘲弄我。我红着脸,手里端着竹篓继续罩鱼,水愈来愈少的时候干脆将竹篓扔到田埂边,伸手就摸起来。手丑,抓不牢一不小心两手空空还见了自己一脸的泥巴,我时不时的忍不住尖叫起来。哥哥笑着跟我说每次看我抓鱼就像看那鸭子上架,气急败坏的我一向是不服软的咯。感觉大半辈子了,嘴上的功夫在哥哥那儿永远都算不上略胜一筹的。田的那些晦涩的名字,在二十几岁的年纪永远是新鲜的第一次,哥哥总是调侃着说我早已不是村里人。说来也奇怪,我这不善记地名的的毛病可能也是随我生母,总是记不住念来念去的比英语单词和物理公式还要难背。不过庆幸的是我有一个万能的外婆和百家通的姑母这样干什么事,了解邻村的事情特别容易更别提村里的地名了。只是尴尬的是,偶尔有那么几次姑母让我写出某个地名的时候确是把我难住了,侗话的地名写成汉字时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这时,我总会想起姑父,他是家里除了我和哥哥以外的惟一一个知识分子,很多东西都懂一点还和我大伯一样是个憨厚老实的个木匠工。秋天的雨好像永远都摸不完然后时间一并地滑向冬天。稻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光秃秃的,田埂周围堆满了稻草小宝塔,像是在呼唤冬天霜花与雪花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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