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漫无目的的在荒僻的街上清理着本应是清洁工该做的工作,地上的垃圾只有毫无利用价值的食品包装袋和废纸,半夜两点仍有情侣在街上散步,足以看出这个城市夜生活的繁华,仍有许多店铺还未打烊,但多是夫妻保健、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及烧烤摊,灯红酒绿的市中心丝毫看不出现在是半夜,但少了几分清晨的嘈杂。
拾荒者路过一男一女的身旁,男人紧追女性时仍不忘堵住鼻孔,虽然并没有任何臭味可以熏到他们,这周末有没有空,青年放下双手,拾荒者轻笑两声,白痴,继续做他的工作,全然忘记曾经自己也是如此滑稽。
他想不起在还能正常与人交流的样貌,那已经是他还未了解到什么是爱情的年代,太久远而不能让他想起,多年以前,在还有人会找他问路时,他每天整理着衣着,但总只是用手指指了下大致方位,紧闭的双唇不愿意张开一下,喉咙发出一点声音便足以使他染上癌症。他在某一天突然患上了见不得人的病,一旦与人交流他就不知如何说话,身体会止不住的颤抖,丢掉工作也不能令他痊愈。那是第三次表白失败时染上的疾病,人们通常称这种称不上真正的病为社交恐惧症。
刚开始可以用当时先进的社交软件进行交流,渐渐的病入膏肓,深入骨髓的痛苦折磨着他的身体。搬进了一百多平米,但已有六年再没有人居住过的房间,大门关上,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生活所迫使他不得不出门生存,买了三套西服寻找工作。病情好转又复发。
拾荒者的父母意识到他再也不能医治时带着悲哀死去,现在的生活令我满意,守孝的时间他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
他开始在阳台铺土,种上了一年四季都可以收获的蔬菜,并养了一条土狗,准备在迫不得已时宰杀了吃肉,一直到狗正常死亡,他也没舍得动一下刀,反而将狗掩埋在垃圾成山的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