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这天照例去姥家拜年。
一路上,心里热忱忱地期盼着只有姥姥才会给的鼓鼓囊囊的红包和亲戚家的俊小伙儿。
一推门看见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的姥姥,在水蒸气里模糊不清,隐约瞧见她一手抓着葱,一手操着菜刀,银发被汗水浸成了一大缕。
看见我,她僵硬的嘴角顷刻间划出了一道弧线,“峡峡回来了啊,”她放下菜刀,“道儿上冷不冷啊?洗洗手等会吃饭哈”。我没多说,放下包,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直到一大桌菜备齐,姥爷张罗大家伙儿来吃饭,我放下手机。八个人,十五碟菜,净是大鱼大肉,家常炒菜里搁的肉比菜还多。年年如此,通常剩饭要吃好多天。
饭后,姥姥塞给我一个厚的不像话的红包,虚伪的一番推托后,我如愿收下了。
其实,姥姥退休没有多少,每年都入不敷出,我知道这些钱都是姥姥省吃俭用攒下的。我什么也没为她做过,却一直向她索取着。
比起姥姥 ,我实在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