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我不怕你妈,就怕你和你妹。
——题记
逃避的课题从大三开设口译课和教学法课开始,听力和站在讲台,就像十字架,时时刻刻为我准备着。每次从我胸膛穿堂而过,留下身体的空洞在课堂结束后慢慢填补。缝缝补补一个月又一个月,身体有了免疫,习惯了胆战心惊,习惯了不安感。(很多人宁愿忍受半年一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被动,也不愿意花一个月的时间去改变。)
高中时因为不会写议论文,放弃了语文;大学时因为不会写新闻稿,放弃了向老师取经;老师引荐我给一家火锅店写文案、朋友介绍我和上书房的老板聊公众号,虽然我很能写,很享受写,不过一旦写作成了硬性任务,话题是我从未接触的领域,或是单纯地为了迎合和引流,浑身的细胞就开始不配合,拿着手机,半个小时过去,已然是空白界面。
诚然,我因为“不愿意学”错失了而获得诺机会,所以当机会砸向我时,摇手作罢是无能的解。
一次的逃避,换来一次又一次的逃避。
在读研初始放下战斗心态后,我过上了“三不”生活——不参加活动、不争取奖学金、不请教老师问题。与此同时,我看着身边的人争相恐后地争夺资源时,内心有一些不屑:那是我曾经玩剩下的。三年后,我后悔了,再来一次,我会在研一发论文,并且保持不耻下问的姿态,去学习不熟悉的领域,走出舒适圈;去接纳不同的人生,看别人开花,也允许自己成树,做一棵小草无法满足我看世界的欲望。
值得欣慰的是,我的身心健康,物质知足,结交了五湖四海的伙伴,在北京的东南西北留下了足迹。我降低欲望,找回了行动的内驱力,对出版行业的失望转回了热情(深受喵姐的影响,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想在论文致谢的时候,我要把把大家写进去,学历重要,能够让你找回生活的锚点更重要。
(初二的时候,因为学不会物理,经常失眠,担心上不了一中结果正常发挥,拉跨自己的反而是最擅长的英语;高三三年,成绩一直不温不火,有一次理综考了倒数第一,得知成绩后,坐在第一排的我一整天都害怕班主任的身影出现,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因为下一场理综考一个星期后又来了;大四的时候,毕业和找工作的情绪开始侵占心房,对于未来的不确定,眉头上常挂着“几”字门符。结果线上答辩仅仅用了一个上午,毕业前我就入职了对象公司。)
离开学校和家长后,你会习惯抛难题是生活本色,它就向看看你这个人好不好玩,输得输得起;是不是什么都想要牢牢抓住,于是安排一些“意外”让你学会“放下”这一课题;是不是不擅长告别,于是让你反复经历分别来消磨你的深层恐惧;是不是拒绝长大,于是向你呈现父母身形逐渐矮小的缩影……
不要怕,孩子。不要抗拒,孩子;接受生命的轮回,接受生活的出其不意,定义好坏的标准是什么,是你想得通与否。
我第一年考复旦,总分三百多。难过的不仅仅是成绩,还有周围人纷纷开始准备复试的不同步。什么时候放下这件事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直到如今我依然会把复旦中文系当作文学的殿堂,如此想来,我就靠着一个月的学习就能上岸,那岂不是被命运溺爱过度。时间是生活的解药。提分手的时候,我内心空虚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工作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能力;看不进文献的时候,就开始琢磨读之前怎么不先了解行情。当过去无法改变,给了我更多的理由去聚焦当下和未来,其实不管怎么过,人生总是会充满这样或那样的课题,这些不正式生命的绚烂之处吗。
朋友说,她对人生的前四分之一很满意。考公失败后,她转向论文和找工作,尽管抗拒着论文和工作,抗拒步入社会,但是依然为今后的生活努力着。
我喜欢和向上的人做朋友,喜欢能发现我的特点的伙伴,喜欢能记住我随口一说的期望的伴侣,喜欢言不多但相处总是很放松的伙伴,喜欢带我感受他们的世界的人。
我回忆了一下目前联系的朋友,小学、中学、高中、大学都有一个,这些人就是时间倒流机,他们就向每段人生经历的元数据,从她们身上发散出树枝,茁壮成长,成为一棵记忆之树。
这些人便是我生活的锚点。
人由过去、现在和未来组成,倘若以圆为单位,过去占据三分之二,现在和未来一起占据三分之一,其中未来不足10%。
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
是那些从我生命长河中流过的人留下的,爸爸教会我乐观,妈妈说人要靠自己,前任说要学会感恩,朋友说我们是亲人,陌生人说这个世界很美好,世界在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