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十五级台阶走过人生

一幢老屋,可以装载什么?一段往事,一段童年,一段回忆,还是一段人生历程?

灰色的砖墙,带着斑驳的岁月的旧影;青石砖铺砌的院子,翠绿色的青苔,点缀其间——“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黑沉的老木头地板,一道道木纹呈现不规则的纹路,走过去,低沉的脚步声配上吱呀的摩擦声,仿佛叙述着老屋的历史年华。

进入这幢老屋,滴水的屋檐、墨绿的青苔,听着这低沉的脚步声,闻到老屋特有气味,在这繁华的快节奏的钢筋丛林里,感受到的又是另外一种韵味。我们恍然已穿越了时空,回到过去的摩登年代,耳畔响起周璇的《夜上海》、《何日君再来》,眼前晃动着烫发、旗袍、高跟鞋,空气中飘荡着雪花膏的香味……

老屋内一段同样古旧的木楼梯,承载着77年的回忆。有多少人曾从上面踏过,一步一步地演绎着自己的人生;有多少过客出入这幢老屋,而老屋在这楼梯上,也给他们留下了各自的印迹;有多少风雨伴随着老屋,听这段楼梯朗诵她的抑扬顿挫。

从这短短的15级楼梯上走过,仿佛已走过70多载。每一步落下与抬起之间,回想着,这老屋从纸上设计,经过实施构建,到落成入住的过程,经过几番周折、几番修改,设计师的构思如何成形、如何显现?建造者们的双手,历经多少磨砺?最早一批入住的房主,在这老屋里对自己的人生有如何的憧憬?

就像《杯酒人生》中,Maya谈及为何对葡萄酒如此痴迷时,娓娓道来的一段经典台词——“我喜欢去思考酒的生命,它是一种怎样有生命的东西,我喜欢思考在葡萄成熟的一年里会发生什么…在下雨的时候太阳是怎样照耀的。我喜欢思考那些照顾和采摘葡萄的人们……如果是陈年老酒的话,有多数人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喜欢葡萄酒在不停地进化,好比我今天打开一瓶酒的话…它的味道会不同于我在其他任何时候打开它。因为一瓶酒其实是有生命的…而且它不停地进化、不停地得到新的元素,就这样直到它的顶峰…”

我想,我希望,端着一杯老酒,慢慢走过这15级台阶,品尝这酒的历史,回顾这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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